谢安赶忙下床洗漱穿衣。
巧敏连忙招呼:“夏荷,快叫他们把早膳-”话音停住, 估摸一下时间, 或许现在是午饭?管它呢,“把饭端过来。”洗完吃完再走,要不然离晚上的席面还有一段时间呢。
谢安浇了把水在脸上, “不用了, 我不想吃东西, 你们用饭了吗?没用你们慢慢吃, 我等你们。”刚起床,她睡的浑身酸软,属实没有胃口。
夏荷走了进来:“你昨晚也说不想吃饭,总这样可不行啊,我们去了要等到晚上呢。”
谢安就要站直的身子猛然僵住, 看着屋内二人担忧急迫的目光,她突然想起, 自己好像许久没有来月事了。
谢安身子一像很好,经期稳定,也无疼痛。所以素来不去在意,连日子都懒得记的,但不知是不是记忆错乱,这次真的很久没来了。
深深的恐慌爬上心头,她无言的站起身。
三个人围着桌子,夏荷她们吃的欢快,谢安看着满桌子的美食,却无法忽略没有食欲的胃口。
不,不会的。她在桌底下捏紧了拳头,想起往日自己早上喝过的汤药,内心安慰。
几个人一路去了女院后方。
惠姑丧夫丧子,婆家不容,娘家又觉得她是个克亲的,举目无亲之下跳了河,被好心之人救起后才来了女院,起初做一些洒扫之事,后来发现惠姑做事细心,条理清晰,正巧平城女院缺办事人手,才抛弃往事安定下来。
她平日里常要与户籍办事的往来,一来二去倒是与一小吏看上眼了。
这小吏凶煞之名更甚,只因家中山石滑塌,而他外出办事侥幸存活,所以平日里不敢有人说亲。但幸好为人勤奋老实,又无甚恶习,家业尽失后也逐渐回转,只家中缺了掌家之人,活的很是粗糙。
小吏与惠姑常有来往,很是欢喜于她,忙请了媒婆,二人可谓是天作之合。
这是一群女人中的第一场喜事,大家都想办的喜庆,所以虽然简陋,但都尽了心,后方一时间叽叽喳喳,忙前忙后,热闹无比。
谢安她们倒的时候惠姑早已妆容齐全了,倒没有什么大场面,此刻人坐在屋里,正被一群人围着打趣。
见谢安她们进门,惠姑仿佛看到了救星:“哎,谢姑娘来啦!快进来坐!”
谢安笑道:“我还没见过婚礼呢,今天也是头一回,祝惠姑新婚喜乐,白头偕老。”欢喜总是容易感染人,这大喜的日子,谢安递了贺礼,真心的献上祝福。
“哎呀,又不是什么小姑娘,羞死人了!”惠姑捂脸。
女人多的地方,话是少不了的,众人笑闹着,一不留神到了迎亲的时候,隐隐约约就听见了敲锣打鼓的声音。
那声音越来越近,直直响进人的心头,大家分开各自忙活,神采飞扬。
谢安她们无事,想去哪里看去就是了,夏荷二人早不知被别人领着窜到了哪里。谢安去了厨房,今天这边也要摆两桌宴席,此时正忙活着。
不过事情完成的差不多了,烧火的王婆婆正在一旁歇着。
王婆婆已经六十高龄,身子骨却还硬朗,年轻时学过些医术,对于妇女孩童的病很有些手段,常帮着照看女院中的人。
谢安心中不安,虽然觉得不可能,但到底牵挂着。
“王婆婆。”她去了王婆婆休息的角落。
“哟,谢姑娘怎么跑厨房来啦,饿了?要不先吃点东西?”
“不饿,不饿。”谢安忙招手,拉着起身的王婆婆坐下。
王婆婆听了谢安的话,又仔细的问了几个问题,最后叫人伸手出来把脉,一边正处嘈杂中,独这处安静,谢安被王婆婆一番慎重的动作搞得很是忐忑。
“怎么样,王婆婆。”她竟然有些急切。
“谢姑娘,我不是什么正经大夫,但这么多年看的最多的就是妇女跟孩子,依我看,你不是得了什么病症,你这是怀孕了!”
什么?!
旁边跑进来一个穿着喜庆的孩童,“新郎官来啦!新郎官来接新娘子喽!”唢呐声早已停下,外面的院子吵吵嚷嚷。
“我不知为何你当初所言却成了我如今心中所愿,但我不想逼你,你若有一丝心思在爷身上,在我前去盛京整顿的时候,且想想,再想想,与我回去吧!”她想起黑暗中他真诚还似乎带着恳求的话。
不想逼她?不想逼她!谢安脸色瞬间惨白,一时不知所措,心潮翻涌,她站起身要走,王婆婆拉了一下她的手。
“谢姑娘,听你刚才问的,你这身子大概是两个月了,这头三个月要小心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