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终于发现了各自相互的秘密。
他再也没来找过她了,华欣很生气,她赌气好久说自己本就不想见他。可是后来,她逐渐成为了侯府的常客,成了侯夫人的好友。
他好狠的心啊,说不见竟然真的不见了。
母后父皇催她嫁人了,华欣不愿,她为什么要嫁一个根本不认识的人?可是在侯府,他日日跟在远安侯身边,华欣没有机会与他说话。
后来,龙舟盛宴,母后满意的驸马带着妹妹也来赴宴了,别以为她没看清,分明是他家丫鬟推她下的水。
她不要,她不要嫁给那个人!
溺水昏迷之际,有一人将她抱上河岸,她分明看到了谢望的背影,可是他不承认。管你承不承认,反正本公主是知道了。
成了亲卫两年,沧州来犯,他要随远安侯出征。
出发的前一晚,华欣睡不着,她在盛满凉风的夜不知不觉间去了偏房,有一个漆黑高大的背影默默的立在院子里,他在那里,他竟然在那里!原来他来了府里也没想过去看她一眼吗?
华欣看着那高大的身影,哑了嗓音,“谢望,你做我的驸马好不好!”
谢望嗫嚅了一下嘴唇什么话都没说,他转身要走,华欣抓住了他的衣袖,“你不准走!你今天不准走!”她拿出了母后面前蛮横的姿态。
他叹息般说,“公主,我只是喜欢此处望月的屋顶罢了,并不是来见你的,你放我走吧。”
“不,你骗人!你就是骗人!“
他似乎狠了心就要挣脱而去,华欣只得软了语气:“谢望,明天,你明天就要走了是吗?听说沧州那边稀奇的物件可多呢,你去,那回来的时候记得给我带个礼物吧,你知道的,我最喜欢礼物了!”
谢望的心从未像此刻这么痛过,他哪里值得她这般放低姿态的哄啊,他不配。他单膝跪了下去:“公主回吧,我再不回去,恐怕延误了明日的出征。至于礼物,属下日夜追随侯爷,并无闲暇。”不等人反应,他转身翻墙而出,顷刻间便消失的无影无踪了。
同一轮圆月,她在庭院中捂脸哭泣,他在高墙外握拳静听。
他有什么好的呢,此去沧州,正好叫她忘了他吧。谢望抬头,看着院墙伸出的漆黑的树影。
谁曾想,这一面,竟是永别。
华欣不敢相信,他背叛了?他失踪了?他死了?不,那个呆子,分明比谁都衷心。他效忠他的侯爷,甚至不愿承认喜欢她。
是的,那个呆子,分明就是喜欢她。
自此一别,物是人非。她被逼嫁人生子,他远在雍州取了山野村妇。见到王家村那小院的时候,她笑,可真是门当户对,皆大欢喜啊。
该释怀了。
自王家村院子别过,华欣启程回了盛京。世子虽然被婆母教养的不甚讨喜,但到底是她怀胎十月生下的儿子,该留给他的东西华欣自不会少。
她为儿子整理逝去驸马的书房。
那无人翻动的匣子里,竟有驸马求娶时的数封信件。而匣子的底部,一个针脚歪歪扭扭,布料斑驳不堪的荷包戳进人眼中,上面赫然的绣了两个字——谢望。
那是她绣给他的!如何会在这儿!华欣刚筑好的心又塌了,荷包明晃晃的刺痛了她的眼。
颤抖着手取出荷包,里面有略显沉重的分量,打开。
那是一块美玉,华欣数年游历,也曾途经沧州,那是沧州边境才少有的美玉!美玉晶莹剔透,被雕琢成了精巧雪花的模样。
礼物啊,不打算送出的,隔着十余年的礼物,最终到了该到的人手里。
为何会在驸马手上!为何!
华欣泪流满面,悲伤和层层的疑惑扑面而至。她还是不相信,不相信他会背叛。
对了,敬尧,敬尧一直在查的,告诉他!她一定要搞清楚为什么!
第59章
并州平城。
“谢安, 谢安,起啦!”在外面叫了人半天没动静,苏巧敏进了屋内, 谢安还在床上睡着。
这几日是犯了春困吗?可也没到春天啊?她怎么老也睡不醒。
谢安迷迷糊糊从床上醒来, 依旧觉得十分困顿, “什么时候了?”
“都要接近午时了,惠姑今日成亲, 你不是说要提前去热闹一下, 还有观礼吗, 再不起重头戏可看不到了啊!”巧敏早就等不及了, 偏偏谢安这几日忒能睡, 才离了主子两天就这么放松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