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又是从哪听来的？虞窈月一脸无奈，到底是放软了嗓音安抚道：“你别怕，我是大夫，有分寸的。”
“可我从前看的那些话本子上，不少小娘子为心上人吸了毒血，无一列外的自己中了毒，此后心上人是救活了，自己却是撒手人寰，成了什么白，白茉莉还是白月亮来着。”
虞窈月无语凝噎，连忙回答他的问题堵住他喋喋不休的一张嘴，“你是想说白月光是吧。”
“对对对，就是这个。”顾凛嗓音飘渺，还不忘朝她露出盈盈一笑。
虞窈月抬首白他一眼，将他的手含进嘴里，认真为他吸出毒血。
只是她手上一边动作，心里却是暗暗腹诽，还什么白月光，你懂得倒是不少，不过你的白月光又不是我，亏我这么费劲帮你。
约莫过了半炷香的功夫，黑色的毒血全都吐尽，虞窈月拿出帕子擦了擦嘴，见他额鬓汗湿，显然是方才痛过劲了，这会子面色好了些。
虞窈月盯着他的眼，目不转睛地问道：“你老实交代，为何你会知晓这些话本子里面的情节？”
第79章 口角
虞窈月这话问的突然, 叫暗忖须臾在心中打好腹稿，就见她目光如炬地盯着自己。
仿佛能够看穿他的任何谎言，一是无奈, 顾凛只好扯着嘴角道了句，“先前你差人偷偷买回来的话本子, 我也翻了不少。”
什么？他说的莫不是自己爱看的那些缠绵悱恻的话本子，若是没记错的话, 她倒是记得有几本带了些妙趣横生的插图，还是她千叮万嘱, 托菱花寻了隐蔽铺子，找书摊老板买的。
其中不少都改编成了粉戏，可虞窈月后面翻看的时候，倒是觉得也不过如此。
并非外界传闻的那般香/艳靡丽, 虞窈月只当是夸大其词，不过是亲个嘴儿, 隔着面皮子挨着蹭一蹭, 顶多都是发乎情止于礼，怎么就敢传粉戏改编于此。
虞窈月只当自个买到假书，被人骗了, 再也没有买过时下大热的话本子了。
可如今得知他看过自个的话本子, 似乎就不难解释了。
定是他悄悄换了, 还没收了她费了好几锭银子买的那一摞话本子。
这会子猜到了真相，虞窈月依据时间一推敲。
推断出当日偷看她话本子的应当是顾凛, 这件事只有顾凛知道。
也就是说方才叫毒蛇咬伤, 顾敛之晕过去后, 又换成了顾凛。
瞧他这架势，似乎并不想要告诉自个真实身份。
也好, 她今日率先找出了破绽，即便他还想要装模作样，扮着顾敛之在她面前得寸进尺，她也不会上当了。
虞窈月神色淡淡，并未怪他，反倒是将人搀扶起身，几乎是托着他的半个身子，将人带着往回走。
怎生是这幅反应，顾凛心里有些拿不住注意。
不应该啊，她既然知晓自个看了她那些话本子，也就是说，她的那些见不得人的秘密，自个可是都知道了。
怎么她还像是一副没事人的模样，顾凛的步子有些迟疑，捱一寸，且一寸，慢悠悠的叫她牵着走。
一定是生气了，嗯……想想顾敛之惹她生气了，又会怎样做呢？
倒不是旁的，而是顾凛实在不知道该怎样哄人。
再说，这种事顾敛之轻车熟路的，既不嫌丢人，也能叫虞窈月欣然原谅才是。
回想着自己仅有几次察觉到的举动，顾敛之那厮惹她生气了，是怎样做的来着？
似乎总是可怜巴巴的向她摇尾乞怜，偏偏虞窈月还就吃这么一套。
顾凛打定主意要学顾敛之，便将身子愈发往下倾，还将脑袋轻轻挪动，靠在她的肩头上。
原本托着他大半个身子已然是很费力了，这会子他还将脑袋放下来压住。
崎岖不平的石路沾了水，很是湿滑，一不小心就容易摔跤。
虞窈月深吸一口气，提心吊胆的扶着他跨过去。
他大半个身子的重心都压在她身上，这会子没走几步，脚下没踩空，虞窈月受惯性推使，当即摔坐在地。
怕顾凛摔下来磕到石头，虞窈月不顾自己湿了衣裙，连忙起身去扶他。
怎奈顾凛回旋转身，像个没事人似得，反倒是将她扶住。
这不反应挺机敏的嘛，哪有方才虚弱无力的模样。
虞窈月意识到自己又被他骗了，干脆甩开他的手，自个捡了根树枝，走过杂草丛生的小路。
她步子迈得快，又走因着心里憋着气走得急，顾凛想开口唤她停下来等一等自己，却见人转过石壁，没了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