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此同时在段融的帮助下,虞窈月总算是找到了顾敛之。
和他比起来,樊成伤得更重些,一直昏迷不醒,显然是烧得有几日了。
跌落的这处草岸连着宽垠河谷,虞窈月搀着段融找了两日才寻到他。
樊成为了护住他,摔下去时将自己护住,这才伤得没有他重。
可他后背上的箭伤有些发炎了,顾敛之的身子也是强弩之末了。
可即便是这样,他也拖着病体,寻着好摘的果子和能够认得的草药,妄图给他和樊成自救。
这底下有一道河谷,想必没个十天半月是不会叫人发现的。
与其自怨自艾,还不如寻些自救法子,看看能不能暂且撑住,养好身子再去寻出路。
可顾敛之怎么也没想到,不过三两日光景,就瞧见一脸灰尘的虞窈月,肩上还搀扶着段融,向他走来。
他还当是自己出了幻觉,揉了揉眼睛,发现虞窈月已经走到了他面前,不仅对他笑,还伸出手来摸他的额头。
顾敛之很是眷恋的抓着她的手,往脸颊旁贴了又贴,直到她忍不住噗嗤一声笑出来,扰了扰他的下巴,弄得他痒,他这才知道,不是幻觉。
可她身旁的段融又作何解释》顾敛之一脸防备的将虞窈月拉入怀中,就瞧见段融一个趔趄又要往地上摔。
想着留他还有用,虞窈月连忙出声制止了他,“哎,你先别……”
只是还没等她讲话说完,顾敛之就一脸的怒目而视,“你要为了他阻止我?”
都什么时候了,还在刷小孩子气性,虞窈月眱他一眼,无奈的开口解释。
等她将事情娓娓道来,顾敛之仍然是一脸的将信将疑。
虞窈月叹了口气,“可是你想想,若非是为了保全你的性命,他明知道你掉落悬崖,我们就不会放过他,为何他要自取灭亡?”
这一点倒是说得通,好吧好吧,反正就这么一两日功夫,虞窈月就已经先入为主信了他的说辞。
自己就算是有所不满,却也没有什么法子,让她抛下段融对他不管不顾。
听明她和段融是怎样掉下来的,可虞窈月身上并未瞧见什么外伤,反观段融倒像是再摔一跤只怕是彻底起不来身的模样。
顾敛之心中有了忖度,暗想段融这厮还算是有良心,知道护着月儿。
只是感谢归感谢,有他在,段融最好是将那些心思收一收。
不顾自个身上还有伤,顾敛之便接过了搀扶段融的重任。
是以,他一瘸一拐的搀扶着个弱柳扶风的男子,怎么瞧怎么觉得好笑。
虞窈月在后面慢慢走着,总算是跟着顾敛之到了他这两日暂且安置的山洞。
樊成躺在他用披风堆着干草铺成的地上,虞窈月见他惨白的脸色,嘴唇干的皮都裂开了,当即眉头一皱,伸手去替他把脉。
他这伤不仅是发烧,还有内伤。
脏器受损,想必是摔下来时磕着碰着了,也亏得他隐忍了这么一路。
瞧他脸色苦楚,虞窈月心里也不好受,连忙安置好二人,就说自己要去采药。
顾敛之哪能放心她一个人随便乱跑,当即将怀里兜着的果子放好,追着她跟了出去。
只是他才小跑两步,就觉得眼前一阵眩晕,糟糕,这是要倒的节奏。
这会子可不能让顾凛和自己换了过来,否则等他瞧见了段融,这件事只怕没这么容易解释了。
顾敛之硬撑着扶着墙直起身来,再一抬眼,就没瞧见虞窈月的身影。
他有些慌,连忙也捡起一根趁手的树枝,拄着往前走。
好半晌发现虞窈月蹲在地上扯草药,就在她身后的藤蔓上,攀着一条颜色鲜艳的长蛇。
花纹如此夺目,定然是有剧毒,顾敛之心一沉,悄悄挪步过去,想要徒手捉住它。
却不成想它很是灵活,扭动着身形,缠住他的手,对着手指就是咬了一口。
顾敛之痛呼出声,虞窈月忙不迭的抬头,快准狠地用树杈插住它的七寸,又伸手捉住了它。
竟是没想到,自己捉蛇没捉到,虞窈月倒是一下子就捉住了。
晕过去之前,顾敛之心里一阵挫败感油然而生。
虞窈月暂且顾不上他,将自个的金簪刺破了蛇脑袋,放了血,这才将它装在布口袋里,系在腰间挂着。
至于顾敛之,虞窈月摸了摸他衣袖,幸好找到一把匕首,对着方才被咬伤的手划破了一个十字型的口子。
被手上阵痛惊醒的顾凛,见虞窈月这幅架势,虽未弄清楚前因后果,却也看出来她似乎要为自己吸毒取血,顾凛摆弄着僵硬的手,气若游丝地道了句,“月儿,你别管我,你若是为我吸毒自个反倒是中了毒,反倒是得不偿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