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难道是我做的不好吗?”池衡看着她的眼睛面无表情地问道。
“他是在室男吧?我也是,但我只会比他更加干净。”
他的语气冷静, 但是渐渐语速加快,有种不管不顾的癫狂。
“你们作过了吗?是在车里那一次吧?嗯?”
“可是他让你舒服了吗?他有带给你高朝吗?”
“他一定不会吧?他的东西生得那么丑陋,恐怕连怎么使用都不知道, 芜芜, 只有我才能给你最舒服的感觉啊……”
“为什么不选择我啊……”
他的神色变得无悲无喜,但是有种深重无力的悲哀, 就这么看着她。
疯子。
池芜冷笑了一声, 她抬起手, 素白的手指弯起脸颊边乌黑的长发, 发丝被拂开,露出她脸颊靠近眼尾的地方,两缕殷红的血迹。
是池衡受伤的手上留下的。
池衡心碎又痴迷地望着她,他的血液留在了她身上啊。
就见她白皙的指尖轻轻拂过那缕血色,毫不知情地将它轻抹蜿蜒成妖异瑰丽的纹路。她此刻殊色浓浓,雪白的脸颊上,眼尾一抹血色纹路。
美得鬼气森森,美得惊心动魄。
池衡听到了自己破碎的心脏又重新不由自主地,像朝圣的信徒受到牵引,一点一点震颤跳动。
“我对和自己的哥哥接吻,没有任何兴趣。”
她却只是冷冷投下一瞥,轻飘飘地转身离去。
“如果你不想当我的哥哥,那就滚吧。”池芜停了一下,道。
朝圣者被判下死刑,信徒却宁愿奉上身体和生命。
池衡的神色一瞬间变得慌乱扭曲。
他几乎呼吸不上来,喘不过气,下意识上前一步,但是看到池芜立刻又投过来的警惕目光,他心口一刺,停顿下脚步。
池衡红着眼眶,很脆弱地低头道:“对不起,对不起,是我失心疯,是我错了,你不要走。”
“我知道是我不好,你说要走是提醒我做的越界,我会改,对不起,再给我一次机会,我会好好做你的哥哥。”
“好不好?”池衡抬起头,神色哀求。
池芜冷哼了一声,走到自己的房间,啪地一声关上了门。
池衡垂头站在原地,久久都没有动弹。
他做错了吗?
他第一次见对她冷淡,第二次见被她吸引。
情急之下来不及思考就说出口的她是他妹妹的身份。
原本只是他想要亲密的理由啊,没想到后来是他痛苦的根源。
为什么他们可以,他就不可以?
可是说出口的话像是诅咒,覆水难收。
池衡麻木地走向客厅,他把餐桌上的碟子一碟一碟收起来。
芜芜今天没有吃多少,芝士胡萝卜蛋糕不太和她口味吧,明天要做一款新的甜点才好。
宫家大宅里。
明幼文坐的宫希岭家的车回来的。
开车的司机一路上只觉得背后寒气直冒。
怎么回事啊,这两个大少爷,打架了这是?
宫希岭出去的时候打理得精致无比的发型此刻乱糟糟地,脸上的表情还很不爽,很不服气,坐在车子后排,搁另一边坐得老远。
而那边的明少爷,就更不得了了,身上的衣服上全是灰,他好像还看见了一个脚印。
司机死死地闭上了嘴巴,眼神不忍不住一下又一下往后视镜瞟。
啧啧啧,明少爷的表情,那叫一个臭哦。
表情臭臭的明幼文跟着宫希岭回了他家。
宫希岭埋着头往楼梯上走,感觉背后的人一直盯着他,忍不住烦躁地回头问道:
“你老跟着我干嘛!”
“呵呵。”明幼文冷笑两声,不做回复,依旧是那副看他不爽的样子。
“你有病啊,你干嘛不回自己家啊。”宫希岭烦死他了。
“我要盯着你。”
“盯你妹啊。”
“怕有的人不自觉喽。”
“我自不自觉关你屁事。”
“她的事就是我的事。”
“明幼文,你真的有毛病。”宫希岭臭着脸道。
明幼文亦步亦趋地跟着他进了房间,目光一直跟着他。
宫希岭回到房间,刚跟人打了一架,浑身都不舒服,他抬起手烦躁地揉了揉头发,软蓬蓬的卷发跟着晃来晃去。
“砰”宫希岭踢开盥洗室的门,自己走进去洗澡去了。
明幼文坐在房间里,目不转睛地盯着他走进去,直到他砰的一声关上了盥洗室的门,隔绝了明幼文的视线。
明幼文这才挎着一张脸,肩膀一垂,低着头坐在了床上。
……靠,心好痛。
闷闷的。
明幼文抬起头,用袖子飞快地抹了下眼尾。
旁边盥洗室里的水声传出来,哗啦啦地。
水声正好遮盖住了卧室里的其他声音。
明幼文坐在外面的床上,想着想着,忍不住发出了一声抽泣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