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这人生的漂亮身材又好,老天爷,所以给他关了扇窗户,才让他体弱多病的吧?
说不定娘子只是看起来魁梧,实际上那里早就已经虚透了。
一想到这里,白渝苏忍不住的暗暗心疼。
他的手放在了枕头下,摸到了几块碎银子。
这是他这些年来好不容易攒下的。
白渝苏不会写这古代的字,没有什么经商的头脑,只是会一点零碎的活儿干点儿苦力。
本想着多攒些钱以后租个铺子做点儿什么小生意。
不过现在看来,倒是想先用这些银子给娘子看看身体,明天再上县城里给娘子开几个补身体的药方。
银子没了可以再赚,但是自己的娘子从此以后就只有一个了,一定要放在心尖上疼。
脑子里盘算着这个,想着想着他睡得很快。
大概是因为喝了酒的缘故,脑子里晕晕乎乎的,什么都想不了了。
正在白渝苏沉睡的时候,躺在他身边的男人忽然把眼睛睁开。
男人一双黑色如渊的双眼紧紧的盯着旁边这位刚刚把他娶过门的夫君,眼中完全没有刚才的笑意。
谢怀从自己的怀中掏出火折子,映照着白渝苏的侧脸,试探着他的鼻息,确定他是否真的入睡。
嘴角扯出一抹淡淡的冷意。
这真是个傻子,竟然当真把一个男人随便娶进门。
比他想象中要好对付太多,暂时还杀不得,需要拿他掩人耳目。
正因为这段姻亲的存在,才能够让他在这个村子里面暂时藏起来活命。
这个村子远离城镇,短时间内应该就是安全的,也不会有暴露的危险。
谢怀缓缓起身,推开这吱呀吱呀的木门。
院子里一片漆黑,只有盛夏树上的蝉鸣叫声。来回吹动的风都夹带着几分不属于夏天的冷意。
“阿久。”谢怀垂眸叫了一个人的名字。
只见那院子当中的梧桐树上忽然跳跃下来一个人的身影。
听到他的召唤,直接跪在他的面前,毕恭毕敬的叫了一声:“太子殿下。”
“京城那边可有什么消息。”
谢怀踱步坐在院中的石凳上,手中黏摸着一串儿玉做的佛珠。
阿久低着头仍旧跪在他的面前,身穿着一身锦衣,身上还佩戴着一把刀剑。
“回太子殿下,李将军和六王爷上报了太子殿下身亡的消息,现如今京城里乱作一团,恐怕是在等着立新储君。”
“新储。”谢怀冷笑一声:“真以为凭借他们的下作手段就能让我葬身黄河。”
“殿下英明,等六王爷放松警惕,我们再回到京城,就能一举拿下逆贼。”
“原来我也最痛恨那些对自己血亲下手的人,现如今我也容不得他们。”
“六王爷在你外出巡视的时候在船上做了手脚,还让李将军的人追杀我们,就是因为当今圣上已经病重不起,他怕您登基称帝,迫不及待来一场宫变,想要先除了您。”
谢怀深深吸了一口气叹息。
他自然不是什么谢家那病重的小公子。只是一个冒名顶替在这里面藏身的人。
因为他是当今的七王爷,也是当今圣上唯一嫡出的儿子,位在东宫的太子!
段景然!
九五之尊!
当今圣上共有十二个儿子,可最近身子已经大大不如从前,连上朝大多数的折子都是由他代为批奏。
正因为父君现如今即将崩逝,那些底下的王爷臣子开始按耐不住。
朝中一共分为三派,太子,六王爷,十王爷,三方分庭抗礼。
上个月,南方发了大水,段景然作为太子替父君巡视灾情,谁知过黄河的时候,船上让人做了手脚,岸上还有无数暗箭飞射过来,船上的人也反水,直到船沉下去。
段景然身边本来带了一队贴身锦衣卫,现如今活命的却只有阿久一人。
第三章 赚钱养娘子
段景然腹部中了一箭,随着那滚滚黄河水冲到岸边的时候已经昏迷不醒,阿久背着他走了很远的路。
这事说来也巧,本来在那些乡间小路上看不见半个人影,可是偏偏在离一个村子不远处看到了一个轿子,旁边的车夫全部都在掩面痛哭。
一打听才知道这轿子里坐着的是谢家的小公子还要去成亲,没想到现如今竟然直接病死在了轿子里。
掀开那轿子,里面病死的那个小少爷无论是容貌还是身段和段景然都有几分相似。
而且,这轿子还没有到达成亲的地方,除了这几个车夫,没有再知道谢怀的真实样貌。
在这样的情况下,狸猫换太子。
阿久用银子打发了那几个车夫,用谢怀的尸体替段景然假死。
这段时间正好可以借用这人的身份暂时休养一段时间,静观其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