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久他身边的暗影卫,忠心耿耿。
这段时日也联系了几个为他效忠的大臣,只需要等六王爷的风头过去,等到即将宫变的时候,他便杀回京城。
接下来的一段日子,恐怕真的要和厢房内那个有些吃啥的夫君在一起共处了。
“太子殿下,里面那个人真的不需要做掉么?”
段景然摇了摇头:“不能声张,更不能弄出动静,随他去吧。”
“是。”
阿久退后身子,藏进了那黑夜当中便没了身影。
段景然借着月光将自己最里面的那层裹衣缓缓掀开,眉头微微轻皱起来。
刚才因为动作太大,伤口已经有些渗血。
只见在月光下那肌肉分明的上半身。有着清晰的肌肉线条和纹理,一看就是常年舞剑弄枪留下的痕迹,无论谁看去这一幕,这样较好的身姿恐怕都是难以忘怀。
段景然抿着唇瓣,将伤口位置上的布轻轻扯下,紧咬着自己的衣袖处理着。
这伤口已经有些发炎,几天也不见好,倒还真给他的脸上弄了几份病态。
这种时候更不能去请郎中。
阿久说,城镇上的那些郎中好像都被李将军的人控制起来,现在就在大面积的搜人,不能声张。
现如今他在黄河当中失踪,趁乱要太子命的可不止六王爷一个。
太子一死,朝廷大乱。
圣上病重垂危,每一个王爷都有机会。
所以搜他的人也不止一个,更不知道到底是哪派人马。
藏在这里养精蓄锐,用着和白渝苏大婚这件事情正好能够掩盖他这个突然多出来的人。
好在这个村子破落,白渝苏也没有亲人,身世纯粹,也没有什么朋友。
将来就算自己离开之际,将他一杀了之也不会有人知道。
何况这个白渝苏看起来形同痴傻儿一般,娶一个男人进门,这种天下笑话都能真当成幸福事儿,乐呵呵的。
段景然还真喜欢他这点,不然太精明的人总是要动杀孽的。
白渝苏今年才刚刚二十,倒是小自己两岁。
想着刚才喝合欢酒时那脸色绯红的小人儿,他忍不住扯了扯唇角,轻笑起来。
因为那酒里已经被他下了安睡药。
这种傻乎乎的人,不如宫中的那些人精明,竟然也格外可爱。
*
一夜都是噩梦不断。
白渝苏几乎是从噩梦当中被惊醒而来,他喘着粗气坐起身来,发现自己身边的那个可人娘子已经没了身影。
村头外不知道是谁家的公鸡一直在打鸣。
白渝苏愣住半天。
他梦到自己竟然怀孕了,大着肚子跑到皇城里面给孩子找父亲,最后还让人赶出去了。
一个大男人梦到自己怀孕可不算是噩梦吗?!
白渝苏吓得瞬间清醒,被外面的攻击声音吵醒,赶紧抓起外衫:“娘子?”
他今天还要去田地主家干活呢,可不能耽误了时辰。
自从知道自己成家以后,他断断续续找了不少零活儿干,不能因为大婚第一天就耽误了自己上工,被人扣了工钱可不好。
打量这房内没有人影儿,赶紧提了鞋,仓促的往外走去,边喊着人。
可是这衣袖儿穿了半天穿不上去,出门的时候还让门槛绊了一下:“哎呦!”
眼下一片黑,瞧着就要倒在地上。
他整个人轻飘飘的被拽进了一个极其宽厚温暖的怀抱。
顺势就被自家娘子抱在了怀中。
男人居高临下的望着他,声音仍旧磁性的好听的不得了:“不看路么。”
“嗯?”白渝苏愣了两秒钟才意识到自己正在这人的怀中,脸色一红:“我起身没看到你,着急来着。”
“我现在是你的人,还能丢了不成?”
男人的话语在他的耳边吹着,像是蛊惑人的妖精一般。
这声音好听的,他心尖儿都酥麻了。
白渝苏连忙摆着手说:“没有没有,我就是在意你。”
话刚落下,他又嘿嘿的傻笑两声。
怕时辰不够用,匆忙的洗了一把脸,才想起来还没给自家娘子做早饭呢。
一转头他就看到这男人坐在院子的石凳上,脸色看起来有些苍白,额头也冒着几滴白汗。
“娘子,你怎么了?难道是饿的胃疼?”白渝苏他捂着自己的小腹部有些奇怪。
谢怀将自己的手移开,故作无事的说:“没。”
“这脸都白了,你还说没事儿,分明就是饿的!”
娘子从小到大身体就不好,清早还饿了人家,自然唇角就白了!
一想到这里白渝苏心中不免有些自责,自己睡的时辰实在是太晚了。
而且娘子嫁过来之前也是家里的掌中宝,没想到嫁过来因为自己的贪睡一顿早饭还没吃上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