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允许你录音的?!”房景心虚道。
江暮雪没有回答他,目光直勾勾的看着房文霍:“爸爸,房景可是答应的很清楚,我还有他的语音作证,只要我解决了常鲲的问题,这房子就是我的。”
“现在常鲲被鬼附身的事我确实解决了,至于常家后续发生的事,是他们的因果报应,这可和我无关呐。”
房文霍看着江暮雪的笑颜,第一次感受到了这个被他忽视已久的小儿子的心机和城府之可怕。
这房子是老房子了,地价也比不过刚开发的新区,他之所以一直住在老房子里,为的就是老房子背后象征的地位。
这是南安市有家学的“贵族”住的地方,和新区那些暴发户不同。
只有住在这里,他才能证明自己是真正的江家主人,而不是什么鸠占鹊巢的凤凰男。
“你在偷换概念,虽然房景没说,但他的意思很明显,让你解决常家的事,是为了以后的合作机会,你如果挣到了这个合作机会,那这房子给你也无所谓,可现在合作机会没了,常家要倒了,你说你这算是完成交易了?”房文霍眯着眼,摆出一副长辈教育晚辈的嘴脸来。
“房总,这话请恕晚辈不敢苟同了。”一道清冽的男声插了进来。
房文霍目光不善的看去,待看清来人是谁的时候,面色不由得变了。
“吴晏?”房文霍惊疑不定。
“房总,您好。”吴晏主动和房文霍握了握手,然后无视了房景伸出来的手,笑着说,“这次回国只待几天,时间匆忙只能来得及见三两好友,没有登门拜访,还请房总见谅。”
房文霍目光在江暮雪和吴晏身上来回逡巡,皮笑肉不笑道:“我还不知道吴总和我小儿子关系这样好了。”
“是,我和贵公子一见如故。说起来当初介绍我们认识的,不就是您吗?”吴晏笑着回答。
吴晏和江暮雪认识,确实是房文霍穿针引线的,但吴晏在他面前从来没有表现出过和江暮雪私底下有往来的样子。
恰恰相反,吴晏这段时间以来,虽然人在国外,但和房家一直有合作,摊子还越铺越大……
房文霍眉心跳了跳,忽然有股浓浓的不详之感。
当敌人在你面前都不在乎需不需要遮掩的时候,往往就意味着,他们已经达到自己的既成目的了。
不行,他必须要赶紧回去查一查这段时间以来和吴晏的合作项目里有没有什么坑!
不,不对,有一就有二,同样的套路,如果江暮雪能够在吴晏身上施展,那李玉亨也就变得不可信了。
房文霍后脖颈一凉,吴晏和李玉亨是他们近半年来最大的合作伙伴了。
如果这两个人都是站在江暮雪那边的……
房文霍眸色晦深,江暮雪,他的好儿子,原来藏的这么深!
“这房子是你母亲生前最喜欢的住所,给你继承想必她也很开心。”房文霍瞪了还想说什么的房景一眼,“我今天还有事,就不帮你温居了。”
“房总走好。”吴晏礼貌的道别。
江暮雪冲着吴晏眨了眨眼,甜甜笑着道:“爸,我送送你。”
目送着房文霍离开,吴晏脸上礼貌周到的笑容消失殆尽。
虽然知道大富之家大抵如此,但如果不是亲眼所见,他还不知道房文霍会这么无耻。
和房家合作以来,吴晏已经看出不论是房景还是房文霍,都是没有什么长远目光和头脑,只贪图眼前利益的人。
反而被强行隔绝在家族之外的江暮雪,才是整个江氏唯一的希望。
吴晏收回目光,冷笑了一声,转身回了屋子。
*
“你手段不少啊。”房文霍忍不住开口,“吴晏钱、权什么都不缺,你是怎么结交他的,靠这张脸?”
这话说的过分,江暮雪脸上的浅浅笑意却半分没有变化。
就这份处变不惊,就比房景强上几倍。
房文霍心里默默做着比较,嘴上却还在施压:“我承认,我这个做父亲的,从前为了支撑起这个家,对你们的关心确实少了些。所以我现在必须要以一个父亲的身份提醒你,没有真本事,以色侍人可不是长久的事。”
“是,父亲教训的是,我心里记着。”江暮雪回答。
房文霍脸色微沉,他叭叭这么半天,也有想打听出江暮雪和吴晏之间有过什么交易的想法,但江暮雪这张嘴就像是焊死的蚌,真是一点儿缝隙都没有。
想了想,房文霍以退为进:“这样吧,安顿好之后你就去公司找我,我给你安排个职位,以后公司和吴晏合作的项目,就全权交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