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北穆没说话,只是意味深长地看着他。
燕南叙被他那过于滚烫的东西抵得有些难受,收回了腿,不适地扭动了一下,却发现不管自己怎么动,都躲不开那根热铁般的玩意儿,只好皱了皱眉,没好气道:“二殿下这是准备霸王硬上弓了?”
祁北穆依旧没说话,从鼻间哼出一道重重的气音,又看了他几眼,冷不防地将人松开,坐正了身,又往衣服里摸出了一小瓶药罐,目光也不知躲闪,直白地望着燕南叙,语气不容置疑,“衣服脱了。”
燕南叙看到了他手中的药罐子,知道这是要给自己上药,便也没想着含蓄,解了腰带,又飞快地把衣服脱了,拢在腰间。
见燕南叙竟这般直率,反倒教祁北穆不适应了,他的理智让他收回目光,专心敷药,可澎湃于血液中的情感却让他怎么也移不开目光,只得眼睛都不眨一下地盯着他光洁如玉的身子看。
也不知是过去了多久,燕南叙没出声,祁北穆也没有动作,大开的窗外吹过一阵凉风,前者忍不住地重咳了几声,脸上的绯意重了些,后者这才皱起了眉,拿起药罐,坐到他的前面。
“看够了?”燕南叙笑了笑,用余光好整以暇地瞅着他。
“没有。”祁北穆边给燕南叙上药,边随口道,“我们怀瑾这么好看,再看个几十年都不嫌多……外面是太后的人?”
第二十六章 偿还
“你说不影响就不影响了?”祁北穆反问,“万一你出了什么事,别人趁虚而入地来哄骗我了怎么办?你二殿下素来天真无邪,这要是骗出事了,你怎么偿还我?”
前半句还是柔若无骨的调情,后半句就猝不及防地转了个弯,不带半点衔接。
燕南叙没打算瞒他,点了点头,“嗯。不放心我。”
祁北穆没吭声,本聚精会神地给他的肩膀上药,忽然间像是发现了什么似的,动作一顿,“她是不是还给你下/药了?”
被突然这么不着边际地一问,燕南叙还有点没反应过来,“谁?”
“太后。”祁北穆说,“我看你脉象有些不对,比之前,还更乱了。”
“嗯。”燕南叙语气淡淡,心想这一心多用,上着药还能顺便偷袭把自己脉的,全天下怕也找不出第二个了,“南河月说,是一种慢性毒药,不打紧的。”
那样稀松平常的语气,仿佛只是在说一件与自己毫无干系的无关紧要的事情一样。
祁北穆不禁有些来气,下手的力道也忍不住地重了些,“中了毒,也不知跟二殿下讲?就知道自己扛着?”
燕南叙感觉到了一样,禁不住地闷哼了一声,幽怨地瞪了祁北穆一眼,“二殿下少冤枉我。我上回已经暗示过你了,是你自己没读懂我的暗示。”
祁北穆一头雾水,“暗示?什么时候的事?”
“唔。”燕南叙回忆了一下,不假思索道,“我说了,太后不处置我,就算不错的了。这暗示还不够明显么?”
祁北穆:……
“这暗示,除了你,还能有谁知道这是暗示?”祁北穆没好气地冷哼一声,放下了药罐,沉吟了片刻,“就为了你那个心上人?他就这么重要?哪怕是把自己的命豁出去了,也要保住他?”
燕南叙轻嗯一声,笑了笑,却不像是玩笑话,“当然了。”
听到这个意料之中的答案,祁北穆攥紧了拳头,但很快,又缓缓地舒展成手掌,深吸一口气,“是药三分毒,更何况这也是毒药,吃多了到底会对身体有影响,更何况你身体本来就弱。你若出事了,那……”
燕南叙动作微顿,抬了抬眸。
“那……”祁北穆清了清嗓子,眨眼间,眼底的那点戾气便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玩味的笑意,“那谁帮我做事?”
燕南叙皱着眉。
“你可别想耍赖。”祁北穆笑说,“上回你在学堂门口答应过我的,弃暗投明。所以,你现在可是二殿下的人了,跟太后毫无瓜葛。二殿下让你今后不准再喝太后送来的东西,你就不准喝,明白没?”
燕南叙笑道:“小毛病罢了,不影响的。”
“你说不影响就不影响了?”祁北穆反问,“万一你出了什么事,别人趁虚而入地来哄骗我了怎么办?你二殿下素来天真无邪,这要是骗出事了,你怎么偿还我?”
燕南叙没吭声。
他很想出言嘲讽几句,天真无邪这四个字,二殿下怕是还不知道怎么写。
但祁北穆却没有给他这个机会,目光绕着房间转了一周,若有所思后,淡淡地扫了他一眼,说道,“纪星辰倒是干了件人事。这地叫揽清楼,隔音效果奇好,一旦被人整楼包下,楼主当天便会进行地毯式清楼,连一只苍蝇都不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