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即便是如此近的距离,燕南叙的脸上都没有出现半丝慌张,只是轻抿着唇角,安静地注视着他,眼底不起任何波澜。
祁北穆终于感到了一丝挫败,莫名地有些失落。
挫败于燕南叙能轻而易举地拨乱自己的心情,可他却无法动摇他半分。
“怀瑾啊。”祁北穆看着燕南叙的眼睛,哪怕此时此刻,对方的眼里只倒映着他的身影,可他还是觉得,这人深不可测,让他连琢磨都不知从何下手。
第十四章 白给
“怀瑾啊。”祁北穆看着燕南叙的眼睛,哪怕此时此刻,对方的眼里只倒映着他的身影,可他还是觉得,这人深不可测,让他连琢磨都不知从何下手。
“你到底是为什么来?真实目的又是什么?”
等话落下,燕南叙定定地看向祁北穆,说:“二殿下为什么在这,我便为什么在这。”
闻言,祁北穆似懂非懂地皱了皱眉,深深地看着他,沉默了半晌,接着问道:“你真是皇上的人么?还是太后的?”
燕南叙笑了笑,一脸纯良无害,教人忍不住地想欺负狠了,“二殿下这问题问得,我都不知道该怎么接了。”
“你借皇上太后之手,来到御南王府的真正目的,到底是什么?”祁北穆眸中的温度慢慢降低,让人止不住地心旌发寒,“御南祁家?还是镇北花家?怀瑾啊,你觊觎的,到底是哪块肥肉?”
由于衣襟被揪紧,稍稍勒了点咽喉,呼吸微喘,惹得燕南叙白皙的脸上飘上了几片淡淡的红晕,潋滟含雾的眼底闪烁着魅惑危险的流光,颠倒众生,诱尽众生。
燕南叙如欣赏猎物般望着祁北穆,冷不防地伸出食指,轻抬着他的下巴,莞尔一笑,“这选项中,就不能加一个二殿下么?”
冰凉的指尖仿佛被涂了剧毒,一股威力能与燕南叙这人媲美的剧毒,只是沾上,他就感觉一股暗火由心而生,并疯狂地往下窜去。
祁北穆身形一僵,那股暗火已然将他仅存的理智燃烧殆尽,脑中的思绪更是如脱缰的野马,往不可预估的方向疯狂驰骋了起来。
真是个……妖精。
然而,这头的燕南叙却完全不知道何为适可而止,舔了舔嘴唇,一字一句道:“我就不能是,单纯地觊觎二殿下么?”
闻言,祁北穆忽地也跟着笑了,他一把抓住了那只纤细的手,用力地按在墙上,嘴角染着一丝玩味,“那真是再好不过。燕怀瑾,你若真是那么想的,那我大可以告诉你。”
燕南叙也不反抗,挑了挑眉。
“对你二殿下,根本不需要觊觎。你二殿下啊……”祁北穆的声音和眼神都像是淬了毒,暗哑又让人上瘾,“白给。”
……
燕南叙没有说话,静静地看着祁北穆。
“燕怀瑾。”祁北穆松开了燕南叙,又替他理了理凌乱的衣襟,动作顿了顿,眼神忽然变得锐利而狠戾,“倘若今日来这的不是你,而是其他人,我绝不会让他活过前日。”
燕南叙微笑依旧,仰着脑袋,浅褐的眼眸恍若纯净的琉璃,“可我不仅活过了前日,还活到了今日。”
“是啊。”祁北穆眯了眯眼,薄唇边上漾着令人头晕目眩的笑,“怀瑾那么聪明,不如来猜猜看,这是为什么呢?”
闻言,燕南叙笑了笑,目光意味深长地往下移了移,轻笑出声,“为什么?我好看?”
“算是一点。”祁北穆没否认,承认了自己的肤浅,又挑了挑眉,“还有呢?你再猜,猜中二殿下有赏。”
燕南叙摇了摇头,似笑非笑地瞥了他一眼,“我想要的,二殿下一时半会还未必给得起。”
他在说这话时,笑容甚至都没有褪下半点,眼神迷离恍惚,让人一时间都分不清,这话里到底几分真,几分假。
祁北穆眯了眯眼,眼底一闪即逝过什么东西,随即啧了一声,笑道,“怀瑾既不说,又怎么知道二殿下给不起呢?你说,二殿下一定满足,如何?”
说完他还特意勾了勾唇角,倏然凑到燕南叙的耳边,轻轻地吹了口气,眼瞅着燕南叙的耳垂已肉眼可见的速度泛起了薄红后,这才心满意足地笑了笑,“你的耳朵可比你诚实多了。”
燕南叙面上仍旧淡定,伸手揉了揉耳垂,“二殿下真是童心未泯。”
“嗯。”祁北穆仍旧挨紧了他的耳垂,压低了声音,用只有两人能听见的音量说道,“太后有什么好的?怀瑾要不要考虑考虑来二殿下这儿?跟二殿下走?二殿下跟你走也行,只要能把我喂饱,二殿下从此便供你驱策,怎么样,是不是天底下最划算的买卖?”
话里还杂糅着淡薄的笑意,让人几乎分不清几分真假,更分不清到底是玩笑,还是肺腑之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