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个女孩子换了阵地，都去了灶房。
秦芸穿的襦裙，再说很少干活，苏婉就让她坐在烧火凳上看火。
看着篮子中皱不拉几的茄子，苏婉可惜，“冬天的鲜菜太少了，新鲜茄子烤出来才好吃呢，烤韭菜也好吃，还有烤玉米••••••”
梨花一惊，连忙接话，“韭菜嫩、茄子鲜的时候家里正忙，也没吃上几次，说起来我也是惦记着呢，明年可得好好吃上几回。”
“韭菜茄子还能烤着吃，好吃吗？”秦芸好奇，想象其中滋味，半天没能想出来，问道。
“婉婉的手艺能不好吃，明年开春咱们烤着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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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梨花接话描补，苏婉才发现自己越发随意，竟然差点露馅。
将干瘪的茄子、白菜叶放在木盆用清水泡着，道：“茄子泡一泡，等会儿烤两个尝尝。”
“秀儿，多剥点蒜！”
为了最大限度吃到美味的烤肉，苏婉将杏儿安儿和小树在竹杯中水培发芽的蒜苗征用了。
苏志刚见到长了一大截的蒜苗惊奇，找了家里的破陶罐破碗，盛上水摆了几颗蒜头，放在了西间的角落。
这厢，中午学堂下学，杏儿安儿、小树直接留在这边，也不去正堂，就端着小碗在灶房吸溜着口水等。
家里的鹿肉，送礼后还剩下小半，苏婉让大哥帮忙砍了一大块后腿肉，直接就着冻硬的肉块切片，薄薄的鹿肉只撒一点盐辣椒孜然，那滋味鲜美的能吞掉舌头。
吸引的老爷子也来了灶房，催促道：“好了没，尽闻味儿了，半天肉沫子都没吃到。”
苏婉忙着翻肉片，道：“没办法，手艺太好，还没盛盘就被等着尝味儿的人吃光了。”
最后，两家人齐聚灶房，坐马扎上围着小炕桌吃烧烤，锅里还煮了骨头粥。
干瘪的茄子虽泡了半个小时，但依然干瘪，切开里面的茄肉看着都很干，苏婉摆在烤架上，使劲儿刷油。
茄子做得好，清油少不了！
做茄子，油就得多，她用小刷子不停刷油，最后铺上蒜末剁椒酱。
“哇，好好吃！”秦芸感叹。
茄肉用筷子轻轻一夹就撕下来，满是蒜末剁椒，蒜香浓郁，辣味适中，很适合拌米饭吃。
今儿没有米饭，但杏儿安儿、小树却是用馒头夹着，连盘子中微黑的油汁都没放过。
烤白菜比不上烤茄子，但胜在解腻，又有苏婉用番茄酱和黄糖调制的酸甜酱，苏长青直接用菘菜叶蘸酸甜酱吃了好几片。
这顿烤肉受到大伙儿的一致好评，小树摸着肚子意味尤尽道：“二表姐，过几天休沐咱们去篓鱼，回来烤鱼吃。”
村外的河，到冬天会冻住，为了防止学生去河道溜冰，老爷子可是明令禁止去河道，小树这话，保暴露的信息有点多。
安儿使劲儿咳嗽，老爷子淡淡瞥两人一眼，起身前说道：“下午在这边写完课业再回。”
第60章 冬日暴雪
秦芸在苏家待了不过两日, 就被秦家的人接回府城。
苏长青自秦府管事口中得知，即将有暴雪，与长子商量一回后, 本着“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将消息告知里正。
里正组织人手挨家挨户检查屋顶房梁, 学堂也放了长假，再开学就是年后了。
小树回家前还有些依依不舍, 苏婉安慰了一回，并承诺年后开学前去姚庄接人, 这才上了马车, 被姑父送回家。
苏长青自姚庄回来时, 不过申初（下午三点）, 黑云遮天狂风咆哮，不看时辰还以为傍晚。
“看来这次暴雪很严重，进出府城严查不说，城内巡逻也多了。”他拍打衣袖后在火炉边烤手, 说着府城见闻。
“好多铺子已经关门，粮价也涨了两文, 有几家铺子棉花涨的厉害，被罚了，门口贴着告示。”
“鞑靼会不会打草谷, 冲破边关？”苏婉有些担心。
昌平府距离北关不算近，但也不算远，骑马三日路程，作为北边第一大府城, 草原鞑靼若是冲破边关必来昌平，因为富庶, 能抢够他们所需的粮食、盐和棉花。
苏志栋摇头，道：“北关有三十万大军，鞑靼想直接冲关，很难得手，但若是小股骑兵从防守弱的崎岖山谷过来，还真有可能。”
不知想到了什么，他起身急急道：“爹娘，我去书院一趟，晚上没回来也不要担心，我就住书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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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罢，急匆匆出门。
苏长青追出去，只看到儿子在村道上疾跑的背影。
“应该是去康毅家借马了，也不知他有什么事儿，得这会儿去府城？”苏长青有些担心。
苏婉丢下抄了一半的论语，下炕站在廊檐下看天色。
狂风嘶吼，发泄着无尽的愤怒，就她这身板，若是在旷野，说不得被风吹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