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说话,亓官芜最近过得好吗?我很担心他。”
黑猫半抬着眼皮瞥了她一眼,没理她又去舔毛了。
“你不如直接问我。”亓官芜的声音出现在姽婳身后。
又被抓包了?姽婳:“那你说。”
亓官芜一身玄衣,抚着门框看着姽婳,见她瞥过来,他长腿一迈跨进冷宫,“你不会看吗?”
她看着还行,比较他眉眼带笑。
是啊,像童年收集不全的玩具,于长大后的某一天收集齐,他当然开心。
“我困了。”亓官芜关上冷宫门,抱着姽婳掀开被子,躺了进去。
黑猫蜷缩在他俩脚底,窗外阳光正好,它无聊地打了一个哈欠,蹭了蹭热源,睡着了。
被子没有霉味,应该天天有人来收拾。
生生熬了很久的亓官芜,躺在冷宫的榻上终于睡着了。
姽婳靠着他,眼皮也越来越沉。两人一猫,在冬日的午后沉沉睡着了。
再醒来已是午后。
姽婳醒来的时候,亓官芜的眼神清明,看来醒了很久,她枕着他一条胳膊。
姽婳:“不麻吗?”
亓官芜没说话,用行动表达了——他甩了甩胳膊,衣领歪在一边,刚好能看到锁骨。
姽婳连忙躲开了。
亓官芜拉好衣领:“出息,换好衣服,我们去见太后。”
哪是见太后,他是要她去见亓官晏,说不定还想在亓官晏面前狠狠炫耀。
她懂。
在亓官芜的要求下,吃过饭换好衣服,他带着姽婳去见了太后。
邵将军当年还是给继后留了一条命,只是下毒把她毒瘫痪,并没有取她的性命。
亓官芜登基后,也没有为难她,只是给她说了一句:“你该感谢,你儿子的命换了你的命。”
继后偏瘫了。
所以眼下她被宫女扶在凤椅上,眼歪嘴斜靠着椅背,她一看见亓官芜过来,目呲欲裂,“唔唔唔唔。”
要不是她动不了,她现在一准过来掐死亓官芜,连带着她连姽婳都记恨上了,嘴里不清不楚骂着什么,目光怨毒。
亓官芜眼神一凛,拉着姽婳藏到自己身后,他一般不屑惩治手下败将,可是今天不一样,姽婳被骂了。
“太后娘娘今来可安好?”亓官芜懒得请安,也不让姽婳请,拉着她坐在自己身边,“十皇弟的坟冢前些日ʝʂց子被水淹了,太后还不知道吧。”
太后扑腾着要往亓官芜身边倒:“唔唔唔唔唔唔。”
沈碧裳开口打断殿内尴尬的气氛,与亓官芜拉近乎:“芜哥哥,你少说点,别为了一个外人气姨母。”
这个外人自然指的是姽婳。
亓官芜神情厌厌:“这里就我和皇后两个外人,我当然向着她。”
许久不见,沈碧裳已经梳了妇人鬓。
而在她旁边就是亓官晏。
没见到他之前,姽婳还以为这壳子是亓官晏没错,楼晏已经回魔界当魔尊去了。没想到今天一见,是楼晏没错,只他是身上的这具壳子已经有了天人五衰之相,若不是用魔气撑着,估计早死了。
她长时间打量楼晏让亓官芜心生不满,拉着姽婳的手挑逗般捏着她的掌心,“有我好看吗?”
“怎么可能。”姽婳忍俊不禁,少见亓官芜这样:“你最好看。”
高眉琼目,眼下的青黑又给他这张脸平添阴郁美。高冷战神和疯批皇帝两种不同的气质在他身上融合的很好。
姽婳的笑刺痛了楼晏。
一开始他不走,是因为奚芜命沈碧裳嫁给他,就算他知道她不喜欢他,可是为了一个名分,名字能和她放在一起,他也愿意。
可是碧裳如愿嫁给他,他却没有想象的那样开心,反而时常想起姽婳。
每次听到她醒了找他又被奚芜拦住,他从一开始的不愤到现在的心如刀绞。即是知道今天来皇宫会遭到亓官芜的羞辱,他也愿意,他想见到姽婳。
从前拥有的时候不觉得,直到失去他才惊觉,姽婳给他的爱,是他一直以来追觅的热烈的爱。
哪怕他不是魔尊,如同过去那般弱小如蝼蚁,姽婳也会爱他。
可惜……楼晏恨不得把奚芜的脸撕烂,那爱明明是给他的,奚芜凭什么抢走。
第30章
情敌见面分外眼红没错,只是为什么他们三个都在盯着她看?
好了,连偏瘫的太后都在恶毒盯着她看,这下是四个人了。
姽婳忽然感觉身后靠近了人,一只手顺着她的腰侧攀爬,骨节分明的手扣住她的侧腰。
这实在算不上什么美好的画面,寿安宫昏暗,常年泛着死气,殿内又有佛堂,烟雾缭绕。亓官芜像恶鬼一般攀附在姽婳背后,阳光全被他挡在身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