姽婳呆住了,而得不到她的保证,亓官芜的脸色越来越危险。
姽婳又把亓官芜抱得紧了些:“我知道,我不跑,在你身边我待着很舒服,我哪儿也不去。”
等待良久,亓官芜道:“好。”
暂时得到四肢自由权的姽婳很开心,又怕亓官芜变卦,只能仔细哄着他。
不过他有点恐怖,连她吃东西都得盯着,吓得她全无胃口。
“给。”姽婳塞了一个绿豆糕给亓官芜。
“太甜,我不喜欢。”说太甜,但亓官芜永远不会拒绝她,吃了。
姽婳再一次意识到,她和亓官芜之间没隔什么,可亓官芜和她已经隔了七年。
她已经习惯了吃东西的时候亓官芜一边嫌弃一边抢,甚至他不抢还有点不习惯。
但对于亓官芜来说,这件事情已经是很久很久之前的一件小事。
亓官芜:“味道不太对?”
又不能说自己不习惯,姽婳囫囵应了:“是。”
亓官芜微微皱眉:“来人。”
隔着屏风,姽婳看见一道不太真切的身影,好像是高统领,等她探着头再看,已经被不悦的亓官芜挡住了。
姽婳冲他笑笑,表示自己绝无叛逃的二心,专心啃糕点。
高统领:“属下在。”
“把做这些糕点的厨子杀了,以儆效尤。”吩咐完,亓官芜又从姽婳手里接过糕点,手指上沾了残渣也不在意,“吃得这么难过就别吃了,等会儿有新的。”
姽婳差点被呛死,她的一句话怎么有了决定普通人命运的作用。还有亓官芜,明明知道她最不喜欢这样,为什么当着她的面做?还是说,她不在的这七年,亓官芜活成了暴君?
高统领低着头,不敢打量屏风后的倩影,怕被主子发疯杀了,这年头,宫内宫外都知道亓官芜经常为了姽氏女发疯。
高统领:“属下领命。”
“等等。”姽婳赶紧拦他,“别杀,我觉得糕点挺好的,只是我刚醒来胃口不好才吃不下。”
高统领跪在地上,还是低着头,他心里还嘀咕这姽氏女怎么如此大胆,这些年以来根本没有人敢忤逆主子。
本来骂主子什么样的脏话都有,就是没有骂主子耽溺女色,想必主子一定不会管姽氏女。
亓官芜没发话,盯着姽婳让人摸不准他的意思。
姽婳也不知道他想干啥,现在看他的脸完全分析不出他的任何情绪。
只能偷偷揣摩。
她想想,亓官芜应该不至于七年就忘了她的行事作风,所以他做这些事情是……试探?
不对,她刚刚拦了,亓官芜就应该明白她不是模拟人。而且他到现在都还没发话让高统领去杀人。
难不成,姽婳看着亓官芜的俊颜,再一次想揍他,“好哥哥,你就答应吧。”
高统领面无表情,内心疯狂刷屏。
不会的不会的不会的,主子肯定不会的,主子英明神武,定然不会因为姽氏女一句撒娇就改变决定,这这这成何体统。
“你的要求我总是应的。”亓官芜:“下去吧。”
高统领:“属下领命。”
完了,主子要被骂贪慕女色了,高统领的内心痛苦不已,姽氏女果然是祸国妖后。
这顿饭姽婳吃得心惊胆战,生怕因为自己一句话,就改变了别人的命运。
亓官芜:“好了,这下你总该乖了。”
亓官芜又拿起书,姽婳好奇,探头看了一眼,大惊。
他在研究缘萝花,这不是她的原型吗?
姽婳心一揪,意识到亓官芜因为她的异常在看她,她暗自祈祷他不知道自己的原型是缘萝花。
“不满意这画册把你画得太丑了?”亓官芜瞥了眼粗线勾出的缘萝花雏形。
完了,他知道,他怎么知道的?姽婳都不敢和亓官芜对视,心里悄悄又给楼ʝʂց晏记上一笔。
“是的,很不满意。”姽婳缩回身子,决心少说少错,隔了七年亓官芜更加神经病,她还是得小心为上。
亓官芜看透她的紧张,陪着她演:“娇气。”
书又翻过一页,亓官芜眼睛一亮,缘萝花又名绞杀藤。
成年之前,其习性必须依附高大的树木才能存活。但成年之后,柔软之体不复存在,只是绞杀藤,习性凶残喜人血。
若豢养人用鲜血浇灌,日复一日年复一年,缘萝花极有可能认主,主人让其成为什么形态,该花就是什么形态。
“你笑什么?”姽婳问,还想探身看看热闹,别这书提了她的丑事,而且总感觉亓官芜很危险。
亓官芜:“我笑这书,该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