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文延喜欢她这乖巧的态度,俯身想要攫取她的红唇。
刚靠近,便闻到一股浓郁的血腥味。
低眼才看到,莹白如玉的素腕上有大滴大滴的血珠不断涌下,在金砖上聚成小小的一片。
殷红、醒目、刺眼。
愤然抬眼,他看到秦归晚对着他嘲讽一笑,而后面色惨白地往后倒了下去。
“赫连其格!”
他暴怒。
第156章 求我
“晚晚,好好照顾自己。”
顾濯缨清澄炙热的眼眸里藏着丝丝笑意和温柔。
“等我安排好京都之事,就来这里陪你。”
“有青枝、从蓝和义父陪着我,你不必担心。尽管回京去忙你的事。”
秦归晚眼波流转,笑露贝齿,窝在对方怀中,发现对方心跳如急促鼓点。
她想听得更清楚,贴耳上去,一缕碎发耷拉到额前,眉梢有些痒,她在对方心口轻蹭了一下。
心跳声从鼓点变成了澎湃汹涌的巨浪,不断翻腾。
郎君的身子僵了又僵,有无端的燥热之意从心口蔓延到四肢。
“晚晚,待我回来,我想再送你一件礼物。”
她仰头看到他的耳尖不知何时已经全部染红,惊呆一瞬后,眼波流转,轻笑出声。
“嗯。”
“时间不早了,你快回闻州吧。”
她催促,他依依不舍放开手,翻身上马,打马走了几步,又忽然勒马掉头回来,跳下来,狠狠拥抱住她。
“晚晚,你哪都不许去,一定要在箕城等我。”
她笑着答应。
郎君重新跳上马,正要与她挥手道别,倏然消失在天地间。
她惊恐着急大喊:“顾惜羽,顾惜羽!”
忽然有一双看不见的手覆上了她的脖子,那双大手力道惊人,不断收紧。
她憋得面色涨红,喘息艰难,拼命去扒脖子上的手。
大手蓦地松开,秦归晚大口喘息几下,嗓子因干疼难受剧烈咳嗽起来,张开眼,正对上了宇文延咬牙切齿,满是寒戾的脸。
“呵,原来你还不想死。”
他缓缓将手再次覆上被掐到发红的细嫩脖颈。
“赫连其格,你先是当着寡人的面,以死威胁寡人躲避侍寝,又在梦中喊其他男人的名字。”
女子的脖子好似上好的绸缎,细腻冰滑,他盯着那块被掐红的地方,用指腹大力摩挲。
红痕被摩挲得阵阵发白。
这种惨白和原本的莹白完全不同,看起来分裂又诡异。
宇文延心中升起一股狂怒的躁意,五指收紧,面无表情地掐着秦归晚的脖子,一把将她拖下了床榻。
“你又惹恼了寡人。”
秦归晚被掐的面色青紫,喉咙里不断发出嘶哑的闷咳声。
她不停去扯开宇文延的双手,奈何那双手长上去一般,纹丝不动。
暴怒的帝王在暗夜中拖着娇弱的女子一路走向了御花园。
所行之处,两边宫奴跪了一地,皆俯身低头,噤若寒蝉。
秦归晚的挣扎动作越来越小,眼见着即将失去力气,宇文延终于将她拖到了鱼池边。
他狠狠将她扔在地上。
秦归晚脖子已经被掐成了黑紫色,嗓子肿的厉害,里面还带着股腥甜,每喘息一次,喉咙便如吞刀似的疼。
她摔到青石板上,双膝钻心的疼,眼冒金星。
因痛不可忍,无力起身,只得狼狈地趴在地上。
有宫人捧上一个白色骨灰瓮,宇文延接过,蹲到她面前,露出一个阴狠可怖的笑意。
“既然你如此不听话,寡人就让你亲眼看着自己母亲的骨殖,如何喂得鱼。”
他站起身,掀开骨灰瓮盖子,走到鱼池边,伸手从里面抓出一把白灰。
单手握拳,高放在鱼池水面,缓缓张开了五指。
白灰从指缝间飘落,须臾之间化成了白烟,随风消散在水面上空。
宫人手里的灯笼把鱼池四周照的青白刺眼。
秦归晚伏在地上,眼尾猩红地看着他,死死咬唇不语。
她宁愿母亲真的留下了什么。
至少让她有个念想。
她的母亲为了让她彻底自由,宁愿自戕也不拖累她,又怎会留下骨殖让九王子继续拿捏她?
当宇文延说她母亲骨殖的时候,她就知道,对方在撒谎。
宇文延连扬三把,扭头见她并未痛不欲生,因疼痛而泪眼汪汪的双眸中反而溢满了清亮和倔强。
他怒火冲天。
“赫连其格,就算没有你母亲的骨殖,寡人也能让你自愿侍寝。”
他拽着她的胳膊回了大殿,这次直接把她扔到了大殿床榻上,让宫人按住了她的手脚。
宇文延接过宫人递上来的一颗丹药,转身就要塞到秦归晚口中。
秦归晚咬紧牙关不张口。
宇文延发狠地扣住了她的下颌,力气之大,让她的整个下半张脸全失去了知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