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了想,又觉得太过突兀,于是咳了咳,努力把声音放缓:“嗯……就是你就要长眠了,所以我进到你的梦里把把你带回来了,没什么的,你现在不是醒了吗?”
裴长渊只觉得压在心口的石头越来越大:“那你是怎么把我带出来的。”
云挽月愣住,对啊,怎么带回来的啊,怎么就醒了呢?离帐那些人呢?他们出去了没有啊……天,没有答案了。
“嗯……说来我也记不清了,不知道怎么就把你带出来了,过程不重要,对吧,我们都醒来了,这就是好事。”
裴长渊闷着声音,应下一声:“嗯。”
他知道,因为他死了,于是梦境碎了,只是月月向来如此,想不到救他要杀他,于是拖了很久很久。
云挽月还是想知道些结局之类的,她下意识动了动身体,妥帖躺好,全然忘记了方才的羞怯。
“裴长渊,你多大了?”
裴长渊:……
他喉头微涩,没有回应。
云挽月紧接着:“是不是,有个几千岁了?你们大妖,是不是,都活得挺长的?”
裴长渊只好纠正:“没有几千岁,一千多。”
云挽月立即点点头:“对对对,那这一千多年发生了什么?比如祭妖锁有没有关你很久,有没有经历什么之类的?你又是怎么就出现在临城了?”
裴长渊眸色一暗,梦境是依托他的记忆而形成,只是没有云挽月,这个故事便格外冰冷。
“祭妖锁关了我八百年。”
云挽月隐隐激动:“然后呢?”
然后?他确实被那些人拿走了全部东西,也在祭妖锁解开的时候被带回了离帐,没有云挽月,他被割裂神魂三月有余,最终他突破祭妖锁的短暂束缚,一边承受祭妖锁的鞭打,一边用从祭妖锁那偷来的妖力血洗了整个族群。
于是又被祭妖锁压了两百年。
但他从那老东西身上拿回了一截自己的白骨,才能才两百年后得以醒来见到月月,如此一想,应是他赚了。
“没有然后了。”
云挽月立时抬头,面颊鼓起:“什么?什么东西?怎么就没有然后了?”
裴长渊禁不住笑开:“真的没有了。”
他血洗了整个族群,怎么能与月月说道?月月应是不喜欢这样残忍的手段的。
云挽月气极:“裴长渊,你别太过分了!我知道你身上有许多秘密,作为一个有分寸感的成年人,我也谨慎着没有过问,但我们都是要成亲的人了!你怎么能话说一半就不说了!”
裴长渊愣了愣,他以为,月月已经不想跟他成亲了。
他甚至,都想好怎么带人走了。
“成亲?”
云挽月:?你是会抓重点的,我说了那么多,你就听见这俩字吗?
她忍不住上手揪住裴长渊的耳朵:“我问你,后续呢!”
“我一直以为,你与我成亲,只是为了应付云家主。”
云挽月揪着裴长渊耳朵的力道松了松,理论上,是这样的,不仅是这样,还有应付系统和任务的事情。只是她云挽月是个守承诺的人,她接不住人这样沉重的喜欢,却也认认真真答应了人不丢下他。
于是便想,不如好好做一做夫妻。
这个念头一出,她面上一红,放在裴长渊耳朵上的手急急退开,视线也不知道放在哪里才好。
“当,当然,一开始是这样的,现在不是看你生得好,武功也厉害,你知道,我一向是不喜欢麻烦的,你也知道,我现在半妖的身份,比,比较敏感了吧?我总不能既要又要,所以,所以不如把夫妻这件事坐实。”
绝不是因为什么别的原因!只是摆烂人合理的选择而已!
裴长渊心底的石头终于松了松:“所以,是要做真夫妻吗?”
两人之间的距离也不断靠近着,云挽月急急伸手抵住了这人的额头。
“是你入赘我云家!”
话音落下,她急急起身,这一次裴长渊竟然没有阻止,她心中一喜,立即跳下床。
“那个,裴长渊我有点饿了,要去吃东西,你先好好养伤,成亲的事自有人来跟你说。”
她急急走出推开了门,正面遇见了一堆人,比如展蔺,比如黎清桦,比如月季,比如她便宜爹。
一时间云挽月不知道手往哪里放:……原来外面,这么多人的吗,有一种当众接吻的感觉是怎么回事?
云皓手中捧着一盆花,看见云挽月出来时很是欣喜地上前,又在看见云挽月面上红晕时略有迟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