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晚这才慢吞吞地洗漱起床,打开门的一瞬,厨房里汤锅的香气已然扑得满屋飘香。
中午梁老师有事儿,就她俩在家里边吃饭。
母女俩坐在饭桌边上,好一阵无话,直到肖何蓉主动夹了块排骨放她碗里。
“昨天你爸跟我商量了,一切看你月考的表现。”
梁晚软气无力地应了声。
*
周一
自从运动会过去后,秋天的气息便越发浓重,校园的秋季金桂开得灿烂辉煌,梧桐落叶树下,穿着校服的莘莘学子们朝气蓬勃。
主席台上,副校长拿着话筒正声情并茂地给大家打着最激情的鸡血。
“虽然我们的秋季运动会取得了圆满成功!但是!战役还未结束,将士们还不能松懈或者侥幸。这周三,我们迎来我们的开学第一次月考!相信我们九中的学生一定能考一个不负父母、不负老师、不负自己的优异成绩!”
······
教学楼四层走廊的过道口。
两个女孩子正撑着下巴无所事事地听着喇叭里副校的公放声。
柳苏苏半个脸都靠在梁晚的肩上,神色郁闷:“下个周辰靖嘉的生日我就不去了,你帮我把生日礼物带给他吧。”
原本是想着生日礼物都不送了,但好歹买都买了,而且提前准备了好久,放着怪可惜的。
“送的鞋?”
“嗯,限量版,托我表姐找的代购。”
“行。”
看她那副哀莫大于心死的模样,梁晚也不想劝她了,捏了捏她的脸算是安慰。
柳苏苏不想让她跟着自己一起低落,于是聊起其他:
“你周末和孟锦怡他们聚得怎么样?”
“就那样。”
百十年见一回的人,能怎么样,梁晚耸耸肩。
柳苏苏不禁脖颈往后一缩:“你小心点啊,别回头把你嘴边的肉给叼走了。”
“这么不喜欢她?”梁晚忍俊不禁地笑。
“就看不惯她那副样儿。”
梁晚将胳膊搭在她的身上,佯装一脸担忧道:“我们苏苏这么直,以后可怎么办啊?”
“姐行走江湖,主打的就是一真诚,妖魔鬼怪统统闪开!”她豪情万丈地用手一挥,随后又揽回梁晚的胳膊,笑盈盈地讨好道:“当然啦,你除外!”
梁晚戳了戳她鼓着的侧脸:“那我是妖还是怪?”
柳苏苏将梁晚的手松开,往后退了几步,一边退一边用两只手做成爪子的手势,凶神恶煞地做了个鬼脸:
“你啊?就是一条长着十八条尾巴的精狐狸。”
说完,女孩便跑开了。
梁晚站在原地笑,看着她逃跑的背影喊了一句:“中午出去吃饭!”
因为周天没出去疯,她晚上作息很好,早上两节语文课连堂,梁晚愣是一点瞌睡都没打。
也因为和肖何蓉的约定成分在,一上午的课她上得格外认真,听不大懂的地方也会凑过头去问王天驰,时不时地还会反驳一句,差点没惊掉王天驰的下巴。
数学课上,看他俩时不时地交头接耳,老师还以为他俩又在下面偷着讲话,于是讲题讲到一半时又抽梁晚起来回答,却没想到她还真头头是道地回答出来了。
她回答完后,周遭的人都不忍向她投来惊奇的目光,也不是说这道题有多难,就一中等水平,主要是之前老头抽过她挺多次的,她没一次回答了出来的。
看来这次是认真听了这节课的,老头那句“站着上课”硬生生地憋了回去。
“那看来梁晚同学是认真听了的,坐下吧。”老头假咳嗽两声,用教棍指了指她的位置,略显尴尬。
数学老师是资历深厚的老老师,为学生考虑到的也比较长远,每次下课前的五分钟都会给大家留下一道“分水题”,所谓分水题,就是能明显区别出分水岭的题。
题难,但给的解答时间甚少,也就一两分钟的思考时间,有的同学甚至连题目都还没读完。
“多面体上的B点曲率为······”梁晚眯着眼睛,仔细盯着课件上密密麻麻的题目看。
见她认真的模样,王天驰忍不住笑意:“晚姐,这种题咱就算了,不是讲给咱听的。”
不是他夸大啊,这题他听不懂,估计班里五分之四的人也听不懂,更何况梁晚了。
“听不懂就不听啊?有没有点好学之心?”梁晚抨击。
两人正小声争论着,身后的人已经被数学老师叫到讲台上解题了。
谢程里起身往前走的时候,梁晚的目光一瞬就被他吸引住,这种吸引与追随不是目的性,而是本能,就像是飞蛾扑火,只是本能地顺应了自己的趋光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