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逸走到他面前,顿住脚步,直接把他拎了出来。
“江爷,这小子,不是我们的人。”
海阎王审视的目光把他从上到下打量了一番,,伸手一指:”绑起来,全部带到船舱里,一个个分开审。“
秦沧,白杨,钱易,老神婆,还有另一个始终昏迷的女子,几个湿漉漉的人一起被丢进了船舱。
船舱开门的那一刻,秦沧的目光不着痕迹地看了一圈,没有看见胡姑娘和白柳的身影,心中祈祷她们千万藏好。
海阎王锐利的目光扫过来:”你,在看什么?“
好敏锐。
秦沧装傻:”啊?“
海阎王瞥了他一眼,没说话。
他身后跟着几个人,这些人虽然与其他所有黑衣人都是也同样的装扮,走路时下盘却沉稳了不止一点,脚步节奏与步幅相同,眼神也冰冷锐利许多,似乎是海阎王自己带来的人。
船舱里被分出几个不同的舱室,他们被拖到最深处黑暗的舱室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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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对峙
即使在船舱内,空气也十分冰凉,秦沧靠在木板上默默算着时间,大约过了一个时辰,舱室门才被打开。
海阎王只带了一盏灯,他走进来,把灯往地上一放,大马金刀地坐在秦沧对面那堆木板上,手上拄着那把极具压迫感的大弯刀。
他说:“我问什么,你们答什么。不听话的,放了血丢到河里喂鱼。”
他先看向老神婆:“你给河神选亲选了十几年,为何这次要混上船?”
老神婆恨恨地说道:“你们偷了河神大人的祭品,若不是河神大人托梦给我,我还不知道。”
海阎王似乎极其不屑托梦的说辞,他冷笑一声:“完成祭祀,你有什么好处?”
老太婆紧紧闭着嘴,不再说话。
海阎王抬手,外头进来一个人,他淡淡道:“把她左手废了。”
黑衣人双手一拧,在封住穴道,老神婆只感觉自己的关节在剧痛之下脱了臼,接着整只手臂麻木,手腕处传来利器划开的触感。
他们像是要挑断自己的手筋,那感觉隔靴搔痒,更让人升起一种恐惧。
老神婆惊慌地挣扎起来:“放开我,放手!河神不会放过你们的。”
海阎王露出一个饶有兴致的笑容:“那怎么做河神才能放过我?你还剩一只右手和一双腿,可以考虑告诉我。”
老神婆还要再坚持,海阎王像是失了兴趣,不耐烦地一挥手:“右手也废掉。”
“我说——不要动手,我说!”
老神婆深吸一口气:”三十年前,我在河边洗衣服,突然天降暴雨,我一时手忙脚乱,没拉住我的女娃,她被河水卷走。晚上的时候,我做了一个梦。”
“一团湿漉漉的黑影告诉我,要是每日送上一批特殊生辰命格的年轻女子,三十年后,他就放我女娃回来。第二年相同时候,河边开始下雨,几个外来上任的在河边不小心掉进水中后,雨就停了。第三年,雨更大了。“
海阎王:“那几个外来人,是你送去给河神的?”
老神婆:“当然不是。我哪里有胆子去动官府的人。那天是老镇长陪着他们去河边,他们掉进去之后,本来要卸任的老镇长只能继续回来。”
“然后你找到老镇长,你们梦到同一团黑影?”
老神婆点头:“我和老镇长一起,把河神娶亲这件事每年每年都办下去,河岸的雨越来越大,它的胃口也越来越大,老镇长年岁渐大,生了病,但是每年祭祀完之后去淋一次雨,喝几口雨水,病就好些。”
老神婆还要继续讲,海阎王嗤笑一声,打断了她的话:“老镇长?”
他道:“这些祭品,你以为没有老镇长的配合,是怎么被我带走的?你真以为他信河神?”
秦沧在旁边听了一耳朵,心说这老镇长也是个心狠手辣的主。一大把年纪,能一头让河神替他把对手赶走,一边转手把祭品给偷卖了。
老神婆的故事讲完,被带了下去,海阎王转向他们三人。
他的眼神在三人身上转了一圈,最后落在白杨身上:“你没被下迷药,你不是祭品。”
海阎王从身上摸出一本小画册,看了看白杨,又比对了画册,问道:“你和那个祭品,是姐妹?”
他又问:“你们把她藏在哪?”
见白杨不答,他也并不在意,站起身来,不多废话,站起身来:“不说也无妨,她马上就会被搜出来了。”
他就坐在原地,擦拭着自己的弯刀,过了一会儿,门一开,白柳和胡姑娘被何逸一把推了进来。
海阎王歪头看了看他们:“我很佩服你们的勇气,给你们一炷香的时间,之后除了祭品,全都得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