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命运让他身死于月光之下,刺眼的光芒与他身后奔来的荆棘不遑多让,是他退缩了。
沉甸甸的压在他心脏上方多年的巨刺,明明在昨天已经尽数拔出了,但那抹刺骨钻心的疼痛又无时无刻的不再提醒他,让他话意涌到喉间,又被生生撕裂喉齿,逼迫他咽了回去。
“你现在是想追我吗?”白清禾扬眉,从来不是拖沓的性子。
“我追了这么久,你没看出来吗?”傅明堂盯着她,雾沉沉的瞳孔里什么也看不清。
“那我可以直接拒绝你吗?”白清禾仰头,瓷白的脖颈勾出一个漂亮的弧度,像极了摄人心魄的鬼神,“我不知道你这些年到底在藏些什么,但你从来没有信任过我,傅明堂,从来没有。”
“我害怕你知道那些事。”傅明堂的手指勾着她的发丝,即使他们的距离已经相当暧昧,但是他依然不敢逾越一步,嘶哑的声音宛如困兽,“这个世界上,我最害怕你知道。”
“我不想知道,也不感兴趣。”
白清禾上扬着眼尾,主动凑近,眼神游离在他锋利的眉宇和高挺的鼻梁间,醉意侵袭了她整个大脑,她随着本能的感觉走,吐气如兰。
傅明堂能感觉到她如同调情一般的视线,非常轻佻戏谑,又格外引人心头发痒:“你这样看着我,会让我忍不住吻你。”
白清禾轻笑一声,凑得更近了,嫣红的嘴唇从傅明堂的唇间轻轻擦过,柔软的触感像是一个不经意的意外,她凑到他的耳边。
“你既然想吻我,为什么要忍着?”
第27章 你只可到此
◎我不装她会亲我吗?◎
愁云惨雾,月落星沉。
年纪很小的时候,傅明堂从四方狭窄的破窗户里向外看,看到的永远是这样一种望而生畏的天空,仿佛是在安慰他,外面的世界或许已经是一阵如同末日般的废墟灰烬了。
他还能活在樊笼里,也算是一种运气。
金属铁链禁锢着他的脖颈,他想拼命的向外看到一抹生机,可是惨白的天空中,只有一只乌鸦立在树梢上,猩红的瞳孔静静的注视着他。
黑白交相辉映,乌鸦逐渐变为一个黑点,天空无限蔓延成雪白色的边界,视线与记忆凝聚在了白清禾瓷白肌肤上,脖侧的那颗小黑痣仿佛成为了乌鸦的驻足。
傅明堂摘下银丝眼镜,没有了镜片反射出的泛冷的微光,他眼里的部分狂热的欲望像是火焰一样,灼得他自己血管中的血液都烫得生疼。
他把眼镜随手搁在吧台上,一只手擒住白清禾雪白的后颈,逼迫两人对视,另一只手捧着她的脸颊,粗糙的拇指轻轻压在她柔软的唇瓣上。
眼神从她半眯的狐狸眼扫到鼻梁,又从鼻尖描摹到唇峰,狭长的眼尾都染上了情动的红,他俯身侧头想要亲上去。
但就在他触碰到唇峰的那一刻,女人突然后仰着拉开了距离。
轻微的喘息声弥漫在两个人中间,周遭嘈杂的一切在此刻都成为了十成的推动剂,气氛实在是过于暧昧了,舞池里的水溅在了傅明堂的身上,从发梢滑过脸部高耸的轮廓上,再埋入深不见底的衣领里。
白清禾用手指抹去他侧脸上的水痕,扯住傅明堂的敞开两颗纽扣的衬衫衣领,将人往身前拉近,语气像是质疑,却更似调情:“你不是惯会克制自己吗?”
傅明堂放在她后颈的手从后背游离到她曲起的腰线,然后手掌往前一推,两人的距离近得只有鼻尖与鼻尖之间的一条微不可见的缝隙。
他低眸又重新侧头吻上了女人嫣红的唇峰,堵住了她的嘴,锋利的牙齿胡乱一通的啃咬着唇瓣,从唇峰吻到唇角,又用舌尖推开两片唇瓣,舔舐交融。
白清禾的醉意逐渐消失殆尽,缺氧到极限的生理性泪水顺着眼尾蜿蜒而下,她浑身上下没有力气,被牢牢的禁锢在男人的手掌里,看似没用什么力道,却不容置疑的把她圈入怀中。
这个吻带着温柔又暴戾的气息,像是在阴雨绵绵的天气出现了太阳,而在阳光弥散在天际的时候,倾盆暴雨狂躁的落下。
一吻作罢,傅明堂把浑身瘫软的女人搂入怀中,她的头无力的搭在他的肩膀上,缺氧让大脑难以运转,他嘶哑着声音道:“你错了,我从来都克制不住自己。”
他跟饿久了闻到腥味的饿狼一样。
宽大的手掌重新按在她塌陷的腰上,侧头用尖尖的犬齿抵住了她脖子侧边的黑痣,轻轻摩擦撕啃,力道重了又用舌尖舔舐,不一会脖子那侧的肌肤就变红了。
“嘶。”
白清禾感觉到那部分皮肤轻微的刺痛,连带着她的心也打着火辣辣颤。
“抖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