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明堂终于放过了那颗生得可怜的黑痣,撑住吧台起身,将她的发丝拨到了另一个肩膀上,又用拇指轻柔的揉搓着泛红的脖侧。
高挺的鼻梁在灯光照射下投射出一片阴影,戏谑的眼神中蕴藏着更深得占有欲,他像是在看着一只握在手心里挣扎的白鸽一般,极有耐心的又问一次。
“抖什么,嗯?”
白清禾还在轻喘,眼神游离在傅明堂挺拔的鼻峰上,出神的想。
听说鼻梁高的男人,那方面欲望都很强烈。
她现在满脑子都是一个问句。
真的假的??
“刚刚不是很能耐吗?”傅明堂不知道她在想什么,只是不悦这女人这种时候竟然还出神。
他弯下腰,将头搁在她上肩膀上,骤然从一只磨牙吮血的饿狼转换为了一条巨型金毛,转换过程十分顺滑。
酒吧里疯狂的摇滚乐把他的嗓音衬托得又低又哑,像是在嗓子里安了一首沧桑的民谣一样,磨着牙尖,宛如魔鬼低语的威胁一般凑在白清禾耳边轻声道:“说说,我和俞叶华,谁更厉害?”
白清禾缓过神来。
伸手用食指勾住他的耳朵,用着摸大型犬的手法摩擦着他的耳廓,带着水汽的狐狸眼微微上扬,她笑道:“太快了,没什么感觉。”
“是吗?”傅明堂的眼神逐渐凝成一层雾,散布着警告勿入的危险标志,“那你刚刚在抖什么?”
“音乐太吵了,震的。”
论嘴硬,白大小姐不遑多让。
“出去亲。”
傅明堂说罢,一只手在下面将白清禾坐的旋转圆凳拔了一下,强迫她整个人转换了个方向。
下一秒,傅明堂当着大庭广众的面,把白清禾从圆凳上硬生生的抱了下来,一只手圈住她的肩膀,另一只手托住腿弯,抬腿就往酒吧外面走去。
放肆疯狂的摇滚乐与喧哗的起哄声不绝如缕。
白清禾整个人突然被悬空了,被吓得双臂下意识的勾住了他的脖子,她差不多有170,但在傅明堂的怀里依然被衬托得十分娇小。
纤长瓷白的双腿与黑沉沉的西装裤交相辉映,艳丽的红高跟和沉稳的黑皮鞋相得益彰,奏成酒吧今夜里最沸腾狂野的一场摇滚乐。
江边的晚风吹得人发丝乱舞,带着旋的风从边界一路抚过山川海洋,穿越层层人群喧嚣,慢悠悠的在江岸打了个卷。
圆月如盘,银辉光晕扩散得很远,离得近的星星已经被完全遮掩住了光芒,今晚的月亮甚至凉得把夜空中的云团照得一清二楚。
傅明堂抱着白清禾的腿弯,大步迈到江边的桥上。
夜深人静,此刻这里只有一滩长江水与一轮凉州月。
他还没把人放下,怀里的女人就主动伸出手臂勾住了他的脖子,仰头亲在他的唇瓣上。
白清禾这个谈了一个未婚夫的人,吻起来竟然比他这个没有感情基础的还要生涩,没有任何技巧,只是厮磨舔舐上嘴啃。
傅明堂的耳根被亲得泛红,在月光的直射下显得氤氲又性感,但他公主抱的手臂依然稳得不行。
白清禾从傅明堂身上下来,他也顺势搂住她的腰身,两人从桥上跌跌撞撞一直亲到了江边。
她鸦青色的长发飞舞在苍凉的月色下,衬托得肌肤剔透极了,狐狸眼紧闭又微微打着颤,从眼尾到唇角再到脖侧的小痣,没有一处不是泛红的。
“要不要做我女朋友,白苗苗。”傅明堂低声道。
这句话穿透了整个即将末尾的青春,重新从辗转许久的嘴里吐出,像是缠眠缱绻的情意落在了遗憾的句点,又重新不甘的流动了起来。
“不要。”白清禾舔了舔嘴边被狗啃破的嘴皮子,直言道,“我玩不过你。”
她一向懂得审时度势,玩不过白成端的时候,她会扮演好被牵线的傀儡女儿,柔软娇纵不堪一击。
白清禾从小生活的环境就告诉她,不要做没有把握的事情,也不要靠近危险系数太高的男人,她这辈子最精通逃避保全自己。
与虎谋皮,焉有其利。
当年在醉酒后的表白,已经是她最大的勇气。
“白苗苗,你不能这样。”傅明堂眼眶都泛着红,像是情动下的欲望,像是血淋淋的疯狂,又像是求之不得的委屈,声音沙哑,一字一句道,“你不能这样对我。”
“傅明堂,你应该比我更懂你自己。”白清禾眼里还沁透着天上的银辉,“你太精于算计了,新科和你的风格完全一致,是我之前一直想不通你怎么会那么早就知道了自己不是傅家的亲生儿子,才把这个最不可能的答案放在了一边。”
“这当然是你最迷人的地方,可是我没有时间和你耗在这段感情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