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把人送到医院,正要通知原先生,结果秦家的几个儿子赶来医院,直接把秦老爷贴心用的几个人,都控制了起来。”
“还没收了他们的手机,不允许他们跟外界联系。”
秦管家是出去交住院费,回来后远远看见病房情况不对,先一步离开了医院,偷偷来庄园报的信。
原臣泽只觉得有些天旋地转。
他没经历过亲人离世,第一次体会到这种感觉。
外公要是去了,他在这个世上就再也没有亲人了,孤零零的一个人。
晏渔看他脸色发白,心疼得紧,抱着他的腰上了车。
车上秦管家也在,看见原臣泽就开始哭:“少爷,老爷现在就靠着你了。”
原臣泽稍稍定了定心神,这才问他:“到底怎么回事儿。”
秦管家说:“其实此前秦家就不好,老爷九十岁大寿前,他知道你要创业,想着以后给你留的财产,怕他几个儿子趁着他还没死就动手脚,所以就偷偷转移了一部分产业。”
“那次寿宴上,老爷在房间里单独给你的,就是秦家三分之一的产业。”
原臣泽回忆了下,那天他回去后就把那些东西放了起来,想着是外公给的,不到关键时刻他不想拿出来用。
秦管家接着说:“后来秦家几个少爷察觉到了,就开始明里暗里搞些小动作,老爷每天跟他们打太极,操心得很,身体也越来越差。”
“昨天参加婚宴还好好的,今天一下就病倒了。”
“秦家几个少爷说,老爷可能会改遗嘱,留下什么遗言,但老人病了脑子会不清醒,所以要把病房控制起来,以免有些居心不良的人动手脚。”
原臣泽安静地听着,脸色冷得吓人。
很明显他这几个舅舅,要防的居心不良的人,就是他。
他们分明就是不想让原臣泽见秦家主,然后自己趁机做手脚。
谁知道他们会用什么龌龊的手段,去欺负一个九十岁高龄的老人,逼他改掉遗产分配。
原臣泽一点都不在乎那些财产。
但他生气,他气外公这么大年纪了,还要因为他,受这帮阴险小人的肮脏气。
临了了要死了,都不能走得舒坦。
一个二个不记得父母的养育之恩,成天想着算计父母那点财产。
晏渔同原臣泽牵着的那只手,被他握得生疼。
知道原臣泽情绪不好,晏渔亲了亲他手背,安抚他:“没事宝贝,我们马上就到了,别着急。”
原臣泽深吸了一口气,垂眸发觉晏渔的手都被他握得一圈发白,才恍然地放松了力道。
他也亲了亲晏渔的手:“疼吗?怎么不说疼。”
晏渔朝他微笑摇头:“不疼的。”
他也想为原臣泽分担一些,哪怕是以这种方式。
原臣泽被他安抚一通,心情终于平复下来。
他是第一次这样乱了方寸,可能是因为,以前都没有一个让他这么挂心和在意的人。
晏渔一边照顾着原臣泽,一边在手机上给父母和大哥发消息,让他们帮自己准备点东西。
最好把家里养的保镖也带几个过来。
秦家那几个儿子,上次婚宴就瞧着不是几个好惹的货,混得一批。
到时候闹起来,原臣泽铁定会吃亏。
晏渔就先准备着,看他们谁到时候不想好好说话。
车子很快在医院门口停了下来。
原臣泽拉开车门,长腿一迈,大步往秦管家说的病房赶去。
他远远地在走廊上,就看见走廊尽头他那几个便宜舅舅守在门口。
几个人围成一团,似乎在商量什么。
原臣泽直接过去,居高临下地在他们面前站住脚:“让让。”
几个舅舅抬头,看见是他,都互相对视几眼。
随后默契地把病房门口堵得更死。
大舅:“大外甥,你外公正病着呢,昏迷中,你进去他也不能跟你说句话。”
二舅也搭腔:“就是,还是不要去打扰老人家休息了。”
原臣泽像棵松柏立在那儿,话不变:“让让。”
大舅:“嘿你这孩子,怎么说不听呢,你进去要干嘛,能干嘛,他都一个活死人了——”
话还没说完,大舅就被原臣泽的眼神刀了一下。
那眼神凌厉得很,像是能把人活剐了。
大舅半张着嘴,硬是没能把后半句话说出来,整个人都僵在了原地。
原臣泽抬脚就要往里面走,其他两个舅舅眼疾手快,一个进屋赶忙把门关上,一个在外面把他拦住。
二舅是个笑面虎,陪着笑脸说:“外甥,你也是个明白人,肯定清楚我们今天为什么要堵你。”
原臣泽倒是没想到他这么坦然,轻飘飘地瞥了他一眼。
二舅:“这是秦家,我们几个儿子跟老父亲之间的事儿,你一个外甥,就别来掺和了,对你也没什么好处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