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话里话外意思很明显,就是在说,原臣泽不姓秦,所以这件事他是个外人,没有资格和立场来管。
看来这个二舅才是最难对付的。
二舅望了一眼原臣泽身后的晏渔,笑眯眯的:
“你看看,你现在有白家,你什么都有了,何必再跟我们争秦家这点东西呢是不。”
原臣泽不想跟他们废话,就算他说秦家的东西他都不要,这些人也不会信。
目前最首要的,还是先见到外公,确保外公没事儿。
他们越是拦着,越说明里面有猫腻,原臣泽面色又冷了几分。
“让开,我最后说一遍。”
大舅和二舅都有点发怵,但还是挡在门口:“咋,你难道要打你舅舅?”
原臣泽怒极反笑:“你们可以试试。”
大舅脖子一缩,他胆子比较小,觉得这外甥还真有可能干出那种事儿。
二舅看他退缩,恨铁不成钢地低声吐了句:“怂货。”
他往前了两步:“何必呢大外甥,就算动手……”
二舅话说到一半,看见晏渔也往前了一步,面带微笑地护在原臣泽身前。
虽然晏渔是笑着的,但却总让人觉得笑里藏刀,毛骨悚然的。
二舅猛然清醒过来。
现在这个外甥可不像以前那样不值钱,人背后有白家撑腰,要动他必须得慎重考量,惹怒白家的后果。
他把后半句话咽了下去,改口说:“还是不要动手,多伤了亲戚情分啊。”
晏渔牵住原臣泽的手,漫不经心地把玩着:“那就请几位舅舅,让一让?”
这声舅舅喊得大舅浑身直发毛,他们哪儿当得起白家的儿子一声舅舅啊。
现在人心情好,喊一声舅舅,要是惹毛了,那指不定会落到什么下场。
大舅赶紧拉二舅:“算了,让他们进去吧。”
他凑过去压低声说:“横竖现在老爷子昏迷着,他们见着了能干啥?”
原臣泽耳朵很好,他听到大舅很小声的说:“我们又还没做什么,他们拿不到把柄。”
原臣泽眉头顿时蹙了下,眸色沉得吓人。
这群孙子打算做什么?
晏渔察觉他气场不对,用指尖轻轻勾他的掌心,安抚似的一下一下摩挲着。
三个舅舅把门口让了出来,原臣泽他们刚要进去,晏渔的大哥白十君,就带着几个身强力壮的保镖来了。
舅舅们面面相觑:“你、你们想干什么……”
白十君友好地勾住大舅的肩膀,把他往走廊上带:“聊聊?”
大舅眼角一抽一抽的。
这,这他也不敢说不想聊啊。
二舅和三舅,几乎是被保镖架着跟在白十君的身后的,他们脚都离了地面了,都不敢扑腾。
病房内,晏渔让两个保镖在门外守着,他又把门关上了。
原臣泽坐在病床前,看着外公罩着呼吸机露出来的半边脸,那样苍白,他就觉得心里一揪一揪的。
晏渔轻轻揽住他的肩:“会没事的,我们给外公找最好的医生。”
原臣泽没说话。
他现在倒是不但心找医生治病的事儿,他最担心的的是那几个舅舅。
很有可能这次外公突然生病,就是这几个舅舅干的。
根据秦管家说的话,原臣泽不难揣测,他们是想要趁着老人病了,用一些手段,把秦家的财产都瓜分了。
瓜分完了呢?那自然是最怕秦家主再醒过来,让他们的心血白费。
所以他们想做什么,一切都不言而喻。
原臣泽第一次觉得,自己长了颗黑心肝挺好的,这让他总是能很轻松看破别人最坏的恶意。
病房不大,但原臣泽却觉得很空荡,孤零零的落寞。
晏渔把他的所有细微表情都看在眼里,心里一阵一阵的疼。
这个人,总是学不会来依靠他。
有什么事什么情绪,都自己憋着。
是因为还不爱他吗?
他想要原臣泽爱他,而不是单薄的喜欢。
晏渔突然有一股挫败感。
他蹲下身,仰起头望着原臣泽,用手捧住原臣泽的脸:“宝贝,接下来有什么打算吗,我们商量一下。”
他试图去引导爱人,说出心里的想法。
原臣泽垂着眼:“我那几个舅舅,一定是想趁着外公昏迷做手脚。”
晏渔牵起他的手亲了亲:“那要我把病房封锁了吗?”
白家掌控的行业很广,这家医院也有投资,封锁一间病房轻而易举的事儿。
而且只要原臣泽开口,他有办法让那几个舅舅彻底闭上嘴滚蛋。
但原臣泽自尊心强,性子孤傲,所以没有征得他的同意,晏渔不敢私自做什么。
原臣泽摇了摇头:“防贼是一件很难的事。”
毕竟贼在暗处,你在明处,你也不知道贼什么时候就来偷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