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见月的意识逐渐沉沦,他觉得好委屈,不争气的液体又从眼角滚滚而落。他不明白,铃杏为什么要这样对他?是他不乖,还是他做错了什么吗?
到底是奖励,还是惩罚?
“别怕,跟我来。”铃杏低声安慰着,轻轻抚过他腹肌上贲张有力的线条,和他紧攀在床沿边用力得发白的五指,最后才探进了那片白色的布料里。
司见月已经很痛苦了。
直至冰凉的藤蔓温柔地缠住了滚烫,他猛地从喉中溢出一声闷哼,沸腾的泪意险些喷洒出来。他情不自禁地咬住了铃杏的食指,却又不敢用力,只能克制地在齿间厮磨着,发出哼哼唧唧的低吟。
他好似落进了无妄的汪洋火海,完全不知该怎么活下来,稍有不慎就会溺死,只能紧紧地贴住铃杏才得以喘息,像块漂泊不定的浮萍,任她摆布。
随着她起,随着她落。
司见月从未有过这样新奇的体验,时而冲上九重云霄,时而沉入万丈深渊。他说不清是欢愉,还是痛苦更多些,但他可耻地很喜欢这种感觉。
原来是奖励。
但铃杏永远点到为止,指挥着那根藤蔓让他虽然不至于在痛苦中死去,却将他吊在火海上反复炙烤,明明即将可以救起他了,又狠心放开了手。
原来是惩罚。
司见月煎熬地蹭着她的手,清冷的眉眼间是凄凄艾艾的哀郁,摇尾乞怜,“别、别这样,我疼……”
“那你告诉我,我叫什么名字?”见他还不肯说,铃杏只好换了个问题,同时收回食指,带出丝丝粘腻的银线,轻柔地替他擦了擦破裂出血的唇角。
司见月凤眸溃散,竭力聚焦着视线,面前少女的脸上是盈盈笑意,却用这样残忍的手段,轻易便掌控了他的生死,与记忆中的截然不同。
是……是曦凰吗?
不,她才不会这样做……
那是谁呢?
司见月有种荒诞的背叛感,若不是曦凰,那还有谁能让他甘愿交付一切呢?不,不对……他不该贪恋的,他生是曦凰的人,死是曦凰的鬼!
他颤抖着捂住心口,那里又在抽痛了,是另一半神魂在冲撞,似要破膛而出,将他撕碎。
铃杏扶住他无力滑落下去的身体,吻过他失了神采的眼睛,看着他的瞳色渐渐褪去妖红,转而变得莹润黑亮。司见月终于短暂的清醒过来,但他没有多说,语调低落而委屈,只笃定道:“季铃杏。”
“你是季铃杏。”
可才说完这句话,司见月就像被人重重一击般狠狠闷哼,推开铃杏便偏头吐出一大口血来,胸前绽放出朵朵殷红,险些从床上滚落下去。
铃杏慌忙抱住了他,捞回怀里。
“你怎么回事啊?”铃杏运起灵力给他顺气,让司见月靠在自己肩上,也不敢再逼他了,“问你叫什么不说也就算了,问我叫什么都会死吗?”
司见月不想理她:“……”
“我不问了,我不问了行吧。等你愿意告诉我的时候再说,好不好?”铃杏看不得他要死不活的样子,最后还是举旗投降了。
司见月奄奄一息,疲惫地阖上眼睛,昏睡过去前还要攥住她的裙角才安心,神魂哪怕一瞬间的切换都耗费了他太多的精力,他需要好好休息。
铃杏老母亲似的叹了口气。
她以为司见月困了,便想要起身,裙角却倏然一紧。铃杏回头看去,只见司见月强撑着也要睁开眼睛,如同回光返照般死死揪住她不放。
铃杏默了默,才道:“我就出去洗个手,马上回来。”她好笑地递了下手,“不然,你舔干净?”
司见月:“……”
铃杏挑眉道:“作甚,这是你的东西。”
司见月果断地松开了她。
第四十一章
这个特训最后以失败告终。
因为训着训着, 好像往奇怪的地方去了。
铃杏熄灯睡觉的时候,还是没想明白,怎么事情突然就发展成了闺房之乐。虽说司见月好像并没有很快乐的样子, 看上去被她折腾惨了。
为了安抚司见月,怕他以后不愿意再享受这种快乐了,铃杏很有事后精神地洗完手回来, 决定今晚和他同房, 拍拍他的背,然后才搂着他睡觉。
但遗憾的是, 司见月还是生气了。
因为他第二日醒来后, 一大清早就要沐浴, 铃杏估算了下时间,司见月至少洗了三次澡。
司见月似乎根本不知道,那只是作为一个男人该有的, 正常的生理反应,他甚至连对自己的东西都有着无法容忍的洁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