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啊。”
“你怎么问起她呀?”
“随便问问。”
“好哒。”
沈诱看着英语卷上满页的红叉叉,她托起腮,忽然想。
那个叫夏慕雪的女孩子,应该很优秀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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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次赶着在国庆节的最后一天,沈诱买了辆自行车,镰刀牌,骑起来方便不少。
这天放学早,沈诱收拾好书包,还没出教室就听到外边有人喊。
池佳佳一脸娇羞,还没大帅哥跟她打过招呼呢,“沈诱,你哥找你!”
她哥?
哦。
周迟。
上回她亲口说的。
象棋赛的时间安排在下一周,只给参赛的同学一个星期的准备时间。
最近几天只要没有晚自习,一班几个参赛的同学就会留下来练习,虽然只有几人参赛,但围观的人不少,个个拍桌子挪凳子起哄声很大,打得叫一个火热。
现在放了学,也没几个人离开,她后桌的那谁也还在做题。
说真的,有时候沈诱真挺佩服谈灼,就后面这么一堆咋咋呼呼的人,比过年还热闹,他都能心如止水地做题,眉毛都不带皱一下。
果然学霸就是学霸。
八风不动!
池佳佳见沈诱有些怔愣,以为她没听见,又嚎了一嗓子。
“沈诱!你哥!周迟!”
这一声盖过了整个一班的起哄声,霎时所有人的目光齐齐看向外面。上次的谣言已经澄清,又经过沈诱轻口说的话,大家逐渐明白两人似乎是什么亲戚关系,但谁又真的说得准呢,眼神中多少还是有点八卦的。
“......”倒也不必这么大。
沈诱点点头,拎着书包出去。走之前,一条长腿碍眼地挡在她和温辞的过道间,不挪开,也不收回去。
就这么大喇喇,明晃晃,无比欠揍地搁在那。
也不怕她一个没注意,给他踩断了。
“腿。”沈诱出声提醒。
垂着头计算的人,抽空抬了个头,撩起眼皮子不紧不慢地看了她一眼,又闲哉哉地垂下去继续做题。
半晌,才懒懒地收回腿。
“去哪?”
沈诱停脚,低头看他,自上而下的俯视角度,只能看见他乌黑浓密的发顶。短发柔顺地搭下来,没了他那张冷淡的脸色,竟然看上去有几分温驯。
忽然,“啪嗒”一声。
谈灼扔掉笔,身子往后一靠,仰头:“他来找你,话都不想跟别人多说了?”
沈诱怔怔地眨了下眼,没明白他这句的意思。
她张开唇,刚想问,身后响起一道声音。
“怎么还没出来?”
是周迟。
他身上穿着黑色运动服,短发下的眉骨,桀骜不驯。随意抬眼扫了下最后一排的人,之后缓缓移开,自然而然的投在沈诱身上。
“哦,来了。”
沈诱看着谈灼那双稍冷的眼睛,没太明白他忽然奇怪的态度,不过也没多想。
谈灼那个人,对她的态度,不一直都这样不冷不热奇奇怪怪的。
半晌她收回视线,跨了出去。
两人一走,教室后排再次斗棋斗得火热,气氛热闹哄哄。
“哈哈哈我就说你招不行,老套路。”
“不对啊,这招白马现蹄可是名招,怎么就不行了......”
陈宴捧着棋盘,嘿嘿嘿地讨笑几声走到最后一排,“支个招儿呗灼哥?”
“陈宴你他妈找外挂!”章西寻先是愤懑一句,随后瞅了眼棋盘,又神气道,“找外挂就找外挂,这局天王老子来了,你也赢不了。”
寻常懒得动的人,忽然抬手放在棋盘上,漫不经心道:“我要赢了呢?”
未等周围的人反应过来,谈灼拿起角落最不起眼的一个“炮”,反套路地往“将”边移了一步。
“这步有啥用......卧槽。”
“诶将军将军了,刚才那颗将军的棋子不能用了!”
“活死棋,妙啊。”
“什么活死棋,你围棋下多了吧愣货。”
“不过这棋有点险啊,太冲了。”
走了一步戾气十足的棋,谈灼心里躁意依然不减,不耐烦地拎起书包,利落起身,面无表情地走出了教室。
周围的人都在讨论棋局走势,陈宴突然一把揽过章西寻肩膀,两个人从人堆里挤出来,猫着腰打量那道逐渐走出教室的身影。
“不对劲。”陈宴摸下巴。
“错!是很不对劲。”章西寻眯眼。
下棋讲究一个心平气和,下棋之人的心态一般能从棋局上窥见几分。
谈灼那人懒懒散散的,遇事一向都是无所吊谓的态度,天大的事儿到他面前就抬头看一眼,嗯、哦、知道几个字敷衍敷衍得了。
下棋这事儿跟做题也一样,他脑子好转得快,经验也多,平时偶然跟班上人走棋跟玩玩似的,没当真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