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宴骂骂咧咧把她塞进了出租车的后坐。
温辞跟章西寻上了别的车,扬长而去。
沈诱拿出手机,点开打车软件,“我不用送,你回吧。”
出来玩这么久,她差点把正事忘了,得去趟超市买点东西。
“去哪?”
“去趟超市。”
“顺路。”
“你家住超市啊?”沈诱被他这话逗笑。
谈灼把手机揣兜里,抬起下巴点了点,示意车来了,“去买东西不行?”
“买小面包?”沈诱笑意更深,打趣道。
“是啊。”谈灼觑她一眼,微嘲说,“看看上回的异形面包,哪里能买得到。”
丑爆了。
随着出租长驾驶而去,两人身影也消失在马路中。
街对面刚从ktv出来的田昕薇,目光久久投向马路,直至车影变成一个点,最后拐了个弯消失,她都久久未回过神来。
“他们两个很熟吗?”李嘉雪看着同一方向。
“不熟。”田昕薇近乎笃定的语气,“刚刚不是还看见了陈宴他们几个?应该是巧合碰到了。”
李嘉雪笑笑,不经意提醒:“可是上回谈灼帮沈诱说话呢。”
田昕薇蹙眉:“那是她们说话太过分了。”
她转回头,往来时的方向走,语气傲然:“谈灼是看不过去才帮她说话的。”
嘴上这么说着,可为什么心底却慌乱难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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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庆后的日子,放松过后格外难捱,班级里的气氛都压抑了好几天。
个个脑袋一点一点,困得东倒西歪。
张让忽然从走廊一个漂移过来,扒拉着教室门,人还未进声先到:“号外号外,象棋赛终于要到了!”
“真的假的,不是说今年不办了吗?”
“对啊,去年不是说经费不足不办了吗?”
“鬼知道,校领导的想法一天一个样。”
“嗨起来啊,好事啊!上回文科班那逼的账,终于能讨回来了兄弟们!”
想起这事儿,陈宴那叫一个气,直拍大腿:“我跟你们说,这次不把那孙子杀个片甲不留,枉我棋场纵横多年。”
章西寻看他吹牛逼,“还棋场,就教室后头垃圾桶到你屁股底下凳子这么大的地儿,也好意思说棋场。”
周边一片吁声。
“嘿,别不信,就算我输了,这不还有后盾吗?”
说完,陈宴一屁股坐在后边空位上,贼兮兮地看着正做题的人。
谈灼头都懒得抬,“不去。”
拒绝的干脆利落。
陈宴:“别啊,去年文科一班那个孙夏冉不记得了?故意最贱那个,比赛的时候哔哔不停,害的咱班损失了一个晋级资格。”
章西寻:“这倒是,那逼玩意儿犯规还以为自己多牛逼呢。本想着一个兴趣赛就算了,没想到孙子还背地里诋毁人呢。”
越说越来气,章西寻踢一脚垃圾桶,“也不看看他自己长得那个屎样,夏慕雪看上他才瞎了眼,谈灼脸往那一摆,赢麻了都!”
“谁说不是!这次狠狠虐他一脸,夏慕雪说不定对你死心塌地了。”
谈灼:“......”
当他是什么,吉祥物?还往那一摆赢麻了,当他闲得慌。
还有什么叫夏慕雪的,神他妈死心塌地,他根本不认识。
谈灼懒得跟两个人哔哔,提笔在试卷上勾了个选项,“不去,要去自己去。”
“那晚了。”陈宴笑得很贱,“刚张让那小子说,老班已经给你报了,没跑。”
先斩后奏这事儿,的确是刘大华能干出来的事情,以往那些竞赛刘大华磨破嘴子,谈灼就俩字。
“不去。”
这也不去,那也不去。
刘大华索性不少比赛直接给他报了,省得又说那俩字来气他。
谈灼:“......”
得。
随便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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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诱坐在前排,手里的笔在虎口转了好几圈,落下又拿起,再重新接着转。
她也不知道怎么了,最近似乎对声音格外敏感。
准确来说,是对她后桌那人声音敏感。
往常左耳进右耳出,是沈诱作为经常被训导的差生必备技能,只要想忽略的都能当听不见。
可近来很奇怪,有关后桌那人的一点动静,她都听得清楚。
比如那个对他死心塌地,叫夏慕雪的女生。
“你怎么啦?”温辞停笔。
沈诱想了想,低头问:“夏慕雪是谁啊?”
“文科班的年级第一,”温辞有些激动,“听说语文超级好,作文得过好几次满分!”
高中作文满分六十,能有五十五分以上的已经很少见了,得过好几次满分的,只能说是珍稀动物。
珍稀到可能得几次有名头的作文大赛奖,就能保送的地步。
就跟谈灼那种,联考理综扣两分的珍稀动物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