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道我帮助你,也会犯法,可是你却毫不阻拦,反而一次次的推波助澜!”
她明明是他以前最爱的女儿,现在却比不上名利。
成渝将桌上的玻璃花瓶猛地扫下,玻璃碎片溅得四处都是,“现在好了!我也被你连累了,我努力读书这么多年,到头来要陪你去吃牢饭吗?”
不可能发生的。
她成渝是成家的千金小姐,自小受人仰望,被人追捧,她不可能会让那样的事情发生。
成嵩淮见她拿着包要出门,赶忙问道:“你去哪里?别冲动,现在事情还没有闹出去。”
成渝冷笑一声:“怎么,你怕了?以为我要去检举告发你?”
成嵩淮一僵,“你不是的话,那你出门是去做什么?”
成渝眼神冷漠,“当然是善后,不然等着谈家把事情翻出来,你吃牢饭我吃官司吗?”
她没有那么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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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上次在清大旁边的餐厅兼职稳定下来后,张晴宜便打算辞了烘焙社的工作。
“想好了吗?”桑浔也温和地问。
“嗯,想好了,谢谢社长之前的帮助,不然我之前那个条件是进不来烘焙社的。”张晴宜很感谢桑浔也,想来烘焙社兼职的人很多,但是桑浔也知道她生活费困难的时候,直接用了她。
桑浔也将工作牌收回,把上个月的工资递过去,笑一声说:“有件事还是要跟你聊一下。之前校外合作那次的一千五百块钱,是根据工作达标效果来评定的,也是校方做的决定,跟沈诱和我都没有关系。”
张晴宜愣了愣,随后脸通红。
她很不好意思地道歉:“对不起啊社长,那些话.....其实是我的气话,那件事情很公平,是我自己钻牛角尖了。”
桑浔也点点头,“行,那我先走了。”
张晴宜看着手里的钞票,满打满算一千块,省一省吃点馒头和泡面,也能是她两个多月的生活费了。
她满足地笑了笑,边下楼,边小心翼翼拉开书包拉链,准备把钱放进去。
“张晴宜。”
一道冷冷的女声传过来。
张晴宜脸色猛地一变,手一抖,装着钱的黄色纸袋落在了地上,钱洒了一地。
她连忙伸手去捡距离她最远的一张,一双黑色高跟鞋出现在她的视线中,而后那尖细的鞋跟——
踩在她要捡起的那张钞票上,碾压,践踏。
成渝居高临下:“事情你往外说了吗?”
“没有。”
“很好。”成渝声音冷静,“钱这个东西成家有的是,几十万、几百万、上千万,都可以给你。”
张晴宜沉默地捡着地上的一张张钱,“不需要。我姐姐的命,无价。”
成渝睨视她:“死人都无价了,那活人呢?你弟弟之前三番两次勒索我的事情,你没忘吧?”
张晴宜蹭地站起身,“你到底要说什么!”
成渝目光凌厉:“如果你去告发你姐姐的事情,不光你以后不会好过,你弟弟还会因为勒索我受到法律的惩罚。”
她顿了一下,又恢复成淡定温婉的笑容:“但如果你什么都不说,你不光会有钱,还会有很多出人头地的机会,你弟弟......也会平安无事。”
“明白了吗?”
张晴宜低着头,看着满地的钞票,那就像她和弟弟生活,满地鸡毛。
自尊于他们而言是什么,什么都不是。
他们是苟活在权势和有钱人之下的——穷人而已。
“明白了。”
成渝下了楼好一会儿,张晴宜还蹲在地上捡钱,动作很慢,像是失了力气。
突然,一只手伸了过来,帮她捡起了那张被成渝踩过的钱,然后递给她。
张晴宜看着面前的人,有些怔松。
沈诱没表情,她淡声说了几个字:“你没脑子。”
张晴宜正伤心着,还有点惊讶她怎么又出现在这儿,忽然就听她骂她没脑子,反应过来后没好气:“你骂谁呢!”
沈诱挑眉,“骂你啊,听不出来?”
张晴宜气个半死,明明她和沈诱互相看不惯,可也不知道怎么了,看着沈诱一副淡然骂她没脑子的样儿,刚才被成渝羞辱威胁后的委屈,悉数爆发。
眼泪一滴接着一滴地流。
“你骂吧你骂吧,反正你看不惯我,我也看不惯你!”张晴宜边哭边骂,“都来欺负我......”
她还想在骂两句,脸上却触到一片温热。
沈诱面无表情地给她擦亮眼泪,神色冷淡,手上的动作却很温柔,“骂你一句就哭了?好哭鬼吧你是,真服。”
她其实,也不太会哄女孩子的。
之前顶多哄过几次温辞,捏捏她那贼软的脸蛋。
至于张晴宜嘛,就勉为其难给她抹掉眼泪喽,她也要面子的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