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琉晚算计她一事历历在目,有些事,她不得不防。
“常府,或是凌洲。”
沈岁晚猛地抬眼,对上白即觉清凌的视线,上次她与沈琉晚在更白楼相见一事,他就该知道,告诉她就等于告诉沈律,告诉了东宫。
偏偏白即觉还无所谓的一笑,让沈岁晚都有些拿捏不准了。... ...
后日便是秋猎,这几日东宫都在忙着准备太子殿下出行事宜,平日伺候便谨慎如斯,如今更是各项册子物件恨不得核对几十遍。
沈岁晚到正殿时,正巧遇见仆仪司的泉司事过来请沈律示下,泉司事身材圆滚滚的,早年是宫中内务局的一个管事太监,如今来了东宫专管仆仪司。
仆仪司负责东宫各项的车舆、出行仪仗等等,先前几次出门,都是仆仪司的给她派的车马。
按理说这些个小事不该劳烦近日忙碌的太子殿下,但泉司事问了重桂的意思,重桂自个儿也不敢在这事上擅自做主。
泉司事在殿外见沈岁晚,拱手道安“昭训安。”
“泉司事不必多礼,瞧着泉司事是要去寻殿下?”东宫一司的司事便是从六品的内官,沈岁晚哪敢受他这礼。
被沈岁晚问的一愣,泉司事瞧着像是面上划过几丝无故的尴尬,“正是正是。”
两人一同跨进殿内,瞧着还有何入暮和左丘子策两位近侍。
见了礼,就听沈律旁若无人的出声问道:“回来了?”
福岚在一边听着,暗自砸吧,这语气不像殿下往日那沉冷的样子,怎么还有几分阴阳怪气呢。
“正是,方回便过来给殿下请安了。”她说话有几丝讨巧的意思在。
沈律这才抬眼看向殿中,瞧见一边的泉司事,神情里有几丝询问。
泉司事见礼,瞧见殿中这般多的人,一时有些难言:“殿下,奴才是想请示殿下.......请示殿下,”
福岚替他着急,“请示什么?”
泉司事将话说的委婉些,“昭训入宫不久,并未去过秋猎,奴才是想请示殿下,呃......这个规制是........”
别的直内司准备物件倒是好准备,毕竟是在帐中私下用的。
这仆仪司的仪仗,可是给外人、给天子瞧的,这几日昭训这事,他哪敢擅自做主,不是惹得宫中的人不快,就是惹得东宫的人不快。
沈律将手上的折子轻轻一扔,吓得泉司事跪在地上,“孤倒是觉得,仆仪司专养目不识丁的人了,册封昭训的诏书,还要孤给你念一遍?”
泉司事忙道:“奴才明白,奴才明白.......”
泉司事擦擦冷汗退下,别说按照七品昭训的仪仗惹得宫中不快,要是不按,自个宫里的殿下先削了他们仆仪司的皮了。
第41章
见人走后, 沈律又伸手拿回方才丢在案桌上的折子,瞧着专注的翻看,看了眼沈岁晚。
不经意问道:“宁安王世子是有何要事啊?”
沈岁晚不疑有他, 莲步轻移,将锦盒搁在沈律的桌上, “白世子说, 是物归原主的。”
沈律瞧着那玉佩, 听沈岁晚又道, “他让岁岁好生保管,同岁岁的身世有关。”
听言, 一边的左丘子策上前, “昭训,可否让在下端详一二?”
知道左丘子策近来
为了她身世之事奔波探查,沈岁晚递过去, “自然可以。”
看着左丘子策端详之际, 她想起那件事,“殿下可知,昨日沈琉晚离开了更白楼?”
沈律:“自然知晓, 如何了?”
沈岁晚咬咬唇, 想了想还是如实说出来,“白世子说,应该是去了常府或是凌洲。”
“常府?”底下的何入暮出声问道, 语气难掩讶异。
“北大营粮草司。”沈律幽幽出声道。
沈岁晚瞧着殿中氛围不一般,没敢再出声。
沉静了几息, 沈律开口:“沈琉晚去了凌洲, 凭她会卜算的本事,宁安王更是如虎添翼, 倒时凌洲也容不下他。”
何入暮问:“殿下以为如何?”
这话问出后,沈岁晚察觉到沈律沉冷的眼神在她身上打了一个转,沈岁晚瞧出是让她回避的意思。
她忙轻咳一声,“殿下,岁岁方回来,有些乏了,便先下去歇息了。”
殿中几人都没说什么,适时的在等她离开。
外面,沈岁晚方一拐出殿外,就同过来添香的宫侍撞上,两人都捂着头痛呼一声。
在一边候着的寻香要过来搀着沈岁晚,沈岁晚摆摆手,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的,沈岁晚的帕子正好掉在殿外那被雕花门挡着的角落。
沈岁晚转身,装作不在意一般的过去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