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忙抬眼,“是谁?”
福传犹豫一瞬,“这......不好说。”... ...
“圣上,这御林军亲口瞧见,是这侍卫带着一些不知名的军士上了锦山。”
昭映坐在张皇后下面,身边或站或坐着些看好戏的,她紧紧的握着手下的檀木官帽椅,心如鼓雷。
长全这时瞧见不远处走来的濡雨色绣麒麟云锦袍的男子,朗声道:“太子殿下到。”
沈律身后跟着左丘家的公子,瞧着有备而来一般。
昭映咽了口水,陡然瞧见这左丘家的公子看了她一眼,“!”她眼底一颤。
沈召启看了眼殿中跪着的男子,话却是对沈律说的,“太子,听有人检举,这侍卫领着几位东宫翊卫打扮的兵士,带着些东西去了猎场,可有此事?”
皇帝的语气听着随意,让众人
的摸不着头脑,沈律轻笑一声,“回圣上,确有此事。”
“呃.....这,”勋国公张原起身,眼底含着怒意,“那太子这是承认,三皇子是你故意害的喽?”
在座的都安静一瞬,没人敢说话,皇帝眼神微微眯着,审视了一眼怒目而视的张原和气定神闲的太子。
张皇后忙轻声唤了声,语气里有些劝告:“......父亲。”
瞧着圣上可是极为信任沈律的,圣上尚未表态,这样倒显得他们张家迫不及待容不下沈律一般。
听着张原这瞧着义愤填膺的话,沈律连眼神也没分过去一个。
沈召启拍案,看向下面跪着的侍卫,语气里有着天子的不怒自威,“胆大妄为的东西,你说,是受何人指使?!”
跪在中央的侍卫腿一软,“圣上,圣上饶命,是......是.....”
瞧着吞吞吐吐的模样,一身云山蓝圆领袍的左丘子策侧身一步,站了出来,对着高台上的圣上拱手回道:“若是微臣没有看错,这是昭映公主身边的宫女善书的姨表哥。”
善书为昭映扇着扇子的手一抖,跪着的模样瞧着有些惶恐:“奴婢、奴婢.....”
沈召启脸色逐渐沉了下来,耐心用尽,“一个个支吾其词,来人,给朕拖下去!”
“圣上,是,是奴婢的表哥。”
善书小腿直打哆嗦,说完见高位上的圣人还未表态,越发有些心慌。
左丘子策追问道:“那就请问善书宫侍,这男子所做的事你可知晓,又是何人指使的?”
善书嘴皮子打起哆嗦,旁人一瞧就是有些什么难言之隐的模样,张计芸眼皮一跳,有些不大好的预感。
这时,昭映眼睛看了眼四周,冷哼一声,不打自招,“就是本公主使唤的又如何?”
“!!!”
众人一时没反应过来这时什么意思,张计芸眼前一黑,旋即眉头紧皱,看向身边的昭映,“昭映,你这话什么意思?!”
昭映眨眨眼,昨儿同表姐说好了,她把自己做的揽下,她眨眨眼:“母后,这陷阱确实是我挖的.....”
“——啪”一个巴掌打断了昭映的话,昭映捂着脸瞧见母后尚未收回去的手,一时没有反应过来。
“......”大殿中的众人噤若寒蝉。
单就沈律眼底漆黑,看登台唱戏的戏子一般。
“混账!”
昭映眼底有些不解,“我只不过是挖了个坑,母后怎的就.....”
“你还说!”
乞姑忙上前拉住再次扬起手来的皇后,“娘娘息怒,娘娘息怒.....”
沈召启看着这母女两人,冷笑起身,“——啪啦”一声打翻长全手中端着的托盘茶具,茶水四溅。
“圣上息怒......”张计芸坐不住,带着昭映一道跪在地上。
沈召启幽幽开口:“真是教养得好啊!”
昭映面上又是羞臊又是害怕,半红半百的,“父皇,昭映没做旁的,只是挖了个坑,将那些猎物撵去别处,其余的那些置人于死地的机关并非昭映所为。”
张计芸压下眉眼的怒意,“那你说说,你闲着没事挖这陷阱作甚!”
张计芸显然是不相信这些东西不是昭映做的。
昭映闻言抬眼看了眼对面,太子瞧着总是有些吓人,昨儿也瞧见他对沈岁晚的关切,若是被这二哥知晓了,那她,那她还不指定被怎么惩处。
“我.....我,是为了捉弄人,没想到是三哥......”
沈召启出声打断:“够了!皇后,你还嫌不够丢脸吗!”
尚未知道谁人做的,张家一个两个怀疑东宫,怀疑旁人,谁料是自己的家丑,让他跟着兴师动众,扬言必须查到凶手。结果查来查去,查到她张家,她皇后这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