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原微微往后撤步,方才是他当着众人的面质问太子,丢脸的也有他。
昭映解释:“并不是,父皇,昭仪没有要害兄长,这另有其人.......”
沈召启面上无光,只想将此事赶紧揭过去,这皇家的笑话,恨不得马上揭过去。“昭映公主沈楹,德行有亏,收回京郊公主府,禁足三月,罚俸半年。”
除了昭映,谁人都不敢多说,昨儿皇后因为三殿下,同卓家有了隔阂,今日还贼喊捉贼惹得圣上发怒,今日这张皇后和张家真是羞!
站在张夫人身后的张婉玉瞧着昭映这有口难辨的模样,心下长长的舒了一口气。
秋桂瞧着姑娘面色有些舒朗,以为自己瞧错了,忙问道:“姑娘怎的了?”
张婉玉回神,轻笑一声,面上带着轻轻的担忧,“无事,替昭映表妹担忧罢了。”
昭映这蠢货当着众人的面说出来,圣上当时有多兴师动众让人查案,现下就有多丢脸。
丢皇家的脸,圣上哪还有功夫深究,她有口难辩,意料之中罢了。
回去的路上,左丘子策凑到沈律身边,“殿下,那几名乔装翊卫的男子找到了,我方才瞧见圣上的脸色,并未说。”
“哦?在哪寻到的?”沈律微微顿步,侧目看向左丘子策。
左丘子策却摇摇头,“在锦山下,那庄子的坟坡上,常年没人过去,荒芜得很,那几人都是被人一刀抹了脖子的,还找到了张家的小令。”
沈律凝神,旋即冷笑一声,“昭映那蠢笨的脑子同她母亲一般,自然想不到这么多,既然圣上想就此揭过,那就止步,但怎么也是张家的账。”
左丘子策拱手称是,眨眼已经到了太子的营帐,他方要跟上,却见营帐门口站了一个倩影,瞧着还有些虚弱的让人搀扶着。
他看了眼眼神有细微变化的殿下,将嘴边还想商议的话咽了回去,出声告辞。
福岚跟在沈律身后,瞧见几位宫侍搀着沈岁晚,忙上前一步道:“哎呦,昭训夫人,怎的站在风口呢,这身子可耐不住这般风吹诶。”
沈岁晚抿抿唇,看了眼不说话的沈律,有些无措,还是由寻诗扶着微微见礼,“殿下安。”
不知沈律是气消了还是其他,总算看了眼沈岁晚,她今日又是见了张婉玉,又是站在外面等的,伤口早就隐隐作痛,只是她强忍着,毫无血色的唇和额角的冷汗却显露出主人的状况。
沈律像是轻哼一声,率先越过沈岁晚走进了主帐,就在沈岁晚以为沈律又要继续漠视她的时候,听他冷凉的话传来:“扶着昭训进来。”
“是”寻诗寻棋两人忙应声,扶着沈岁晚进了主帐。
进来时,沈律早坐在正位上,沈岁晚眨眨眼,坐在了他左手边的紫檀木椅上,离沈律格外近。
他的语气温和不少,问:“来寻孤是为了何事?”
沈律心里暗腹,这丫头没事可不会来他面前凑。
果然,她轻咳一声,因生病而有些水生生的桃花眼里有些犹豫,“殿下,那昭映公主为何会......”
她方才在外面就听福传说了,这些都是昭映所为,圣上当时已经处置了她,只是她还是有些不明白。
“你以为呢?”
沈岁晚不自觉的咬了咬樱唇,因着她这一动作,那唇上多了些粉色,这抹红色好像瞬间将她风娇水媚的面容点亮一样。
她皱着眉思索,没注意面前男子的面色变化,“......这三皇子是昭映公主的嫡亲兄长,总不能真是为了设计三皇子的罢。”
她抬眼看对面的男子,男子已经移开眼,看着另一侧,他冷沉的嗓音响起:“既然不是三皇子,那就只剩下一人了。”
沈岁晚一顿,语气里有些诧异,又好像毫不意外,“......是我?”
昭映公主自来看不惯她,对昭映来说,她不过脚底的淤泥,却因有沈律做靠山,屡次不恭顺张皇后,她自然“义愤填膺”。
“听下人说,今日张家的人来寻你了?”沈律随手捻了捻空置的小杯盏,并未拿起来。
“是,是张家的姑娘,还给岁岁拿了个药膏。”沈岁晚一五一十的交代。
沈律看了眼她,她眼底毫无防备,问她:“东宫的药藏司,什么药没有?”
言外之意,让她少同张家接触,沈岁晚诺诺应声。... ...
锦山事毕,呆了一日,三皇子沈徇能动了,众人便都下山各自回府。
眨眼,就到了寒衣祭祖节。
寒衣节,鬼头日。
昨夜里起风,今早天色已是愁云惨淡,北风忽起,这天气瞧着倒是极为应和寒衣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