胀痛自腹下蔓延,李山的头脑瞬息间只有炫目的空白,生理性泪水失控流淌,腿根也似触电般疯狂颤抖。
“呜呜……”
“呜啊……”
积攒到溢出的快感令人生出绝望。
更可怕的是,这些感觉被压制着奔泻的阀门,根本无从纾缓。
李山委屈地哽咽起来,闭上眼睛再也不肯看严骋了。
“生什么气呀?”严骋发笑,他把对方歪到一旁的头扭回来,声音轻飘飘像羽毛钻进耳朵直达鼓膜搔刮着神经。
“李山哥哥?”
听得人耳朵发痒,整个人都发烫。
李山脸色爆红,磕磕巴巴地纠正。
“不可以乱叫……”
“你又不知道自己几岁,”严骋总是有很多道理,“凭什么说我在乱叫?”
李山抿起嘴巴,无从反驳。
然而严骋不依不饶地追问,意味深长地盯着他:“还是说,只不准我这样叫?”
“以后都只给严骋叫——”怕极了的李山说着严骋最想听的话,软生软语地讨饶,“我要坏了、要被弄坏了……严骋……”
居高临下的严骋凝视着他,望着他被汗水泪水交织打湿的脸,倏然温声俯身而下。
“山山要说话算话才行哦。”
他终于松开手,捧着李山滚烫涨红的脸不断亲吻
仿若刚才那个脾气古怪的男人并不是他。
李山把额头顶到严骋的肩窝,劫后余生般喘着气。
月下梢头,晨光熹微。
凌乱的身躯纠缠在一处,高壮的男人怀中紧紧搂着单薄的人。
李山枕在严骋的臂弯处酣睡,哭了一宿的眼睛毫无意外地肿起来。
严骋被自己的生物钟唤醒,轻手轻脚把人转移到枕上躺好,拨了拨他贴在额头的碎发,看着对方肿起来的眼睛。
心情颇好地闷笑两声。
他替李山掖了掖被子,起身悄声转移阵地。
可门一打开。
就和老爷子迎面相撞。
爷爷的脸比他惯用的徽砚还黑几分,房间内视野昏暗,老爷子抬头张望——被严骋不动声色地用身体挡住。
“爷爷,天还没亮呢,起这么早呀?”
但老爷子已经没了和他周旋的心思,把人狠狠向旁边推开,大步向房间内走。
“我以为你算计亲爹已经无法无天!谁知道你现在简直毫无体统可言!”
暴怒的爷爷根本没压着音量,听见声音的奶奶匆匆披上外衣赶过来,还顺手让一些闻讯而来的帮佣退回一楼。
她软着嗓子无奈地走进房门,好声好气地劝解这对爷孙。
“这一大早,你们爷俩开台唱什么戏呀?”
然而这话说完,她忽然惊觉。
凌晨四点,严骋和爷爷为什么会在李山的客房吵架?
紧接着,睡在床上的人似乎被这响动惊到,不安地翻身坐起来。
他发丝凌乱,眼睛红肿,圆领的睡衣被撕得裂开,露出的锁骨和颈段上吻痕叠加着齿痕。
李山揉着眼睛坐起来,嗓音像吞了火炭似的沙哑。
他被噩梦惊醒,委屈地抱怨着。
“严骋,求求你了,你饶了我吧……”
第40章 冲突
李山睁开眼睛。
他看了看面前陷入僵局的几人,随手把被子铺平整,又躺了下去。
三个人面面相觑。
严骋下意识挡在门口,可这次连和蔼的奶奶都不站在他这边。
老人家不过是起了次夜,就看到这样惊悚的画面。饱经沧桑的面容此刻更显颓唐,黑白掺半的发丝乱糟糟地搭在披肩上。
“你给我让开!”
严骋少见奶奶发怒的模样,被她一声低吼震住,不情不愿地侧过身子。
奶奶狠狠推开他,抬脚就往里面走。
床上的人用被子把自己裹得严实,可发抖的被团却不会骗人。
她才在昏暗的房间向内走了两步,脚下忽然踢到什么东西。那玩意当啷一声,在地板上滚出老远。
奶奶低头一瞧。
竟然是条打着结的皮带。
严骋瞧见站在房中央的老人家一寸寸回头,瞧他的眼神逐渐像是在看一个变态。严骋登时觉得百口莫辩,怔愣瞬息,慌忙道:“不是,奶奶,不是你想得那样……”
站在他身边的严老爷子血压心跳一同狂飙。
他再也忍不了,扯着严骋的衣领把人拽了出去。
“你少在那狡辩,跟我出来!”
严骋很拿的住分寸,知道爷爷是真的动了肝火。他顺从地被人拽出去,刚到门外还没站稳脚步,一个响亮的耳光便破空而来拍在了他脸上。
从小到大他都是被二老捧在手心长大的孩子。
论起挨打,还真是头一遭。
遗失的同年完整了。
严骋的脸偏过去,刀削斧凿的硬朗面容上浮现明晰的大片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