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契约。”拉尔夫道,“生生世世,永结同心的契约。”
“我。”林奈想煞风景地说,‘我不信这些’,最后还是心软。
“一个物品怎么能承载生生世世的厚重。”
林奈抽回手。
两人对望。
明明该是浪漫至极的情节,拉尔夫想。
没有任何一个人的求婚会比他更糟糕,更无效。
他把林奈抱到窗前,让她看到花园里的喷泉。
“奈,我们玩个游戏吧。”
林奈狐疑。
“你说我们永远在周而复始的争吵,又周而复始的结合。”
林奈的心脏莫名戳痛。
她自己说话时从不觉得,但很多她说的话由拉尔夫原封不动的再次说给她听时,她才能意识到那些话有多伤人......
“我改变不了你。”他抚上她的唇,月色下,樱桃红唇有一种别样的妖冶,“那就改变自己。”
一百天,也够拉尔夫把林奈查个底朝天。
事无巨细,大大小小,所有的草蛇灰线,他都循着没有放过。
但由结果推导人物总是会偏离。
就如他在外的形象和对她就截然不同。
“你可以做你的事情。”拉尔夫顺着他的发滑落在她的腰际。
林奈很瘦,和他在一起一年多永远都长不胖。
虽然他也没有正经的投喂过。
林奈的体温比他的低一些,靠在他的胸膛,温温热热的,像一只从月宫逃下来的,不谙世事的玉兔。
昏暗的夜,只有月华。
拉尔夫墨蓝的眼睛晦涩不清,又格外认真。
“我会帮你。”
林奈心中涌起月潮,淡淡渐升的酸楚,粉色的巨钻沉得手指都抬不起来。
“我不需要。”她不太理解她在坚持什么,这不合理,不符合她的利益,不符合......不符合很多东西。
不符合。
什么都不符合......
她应该答应。
“嗯,是我愿意。”他的声音低柔,是一种低到尘埃的心甘情愿。
林奈该说什么,该说她不愿意。
还是该和他解释他们的相遇是个意外,并不是她有意为之。
她好像什么都不能做,因为她想要做的每一件事都无比清晰地告诉她,告诉他,告诉全世界,她爱他。
不是之前说的爱。
是真的,没他不行的爱。
是独占,是奉献,是放手,也是执念。
是亿万光年的宇宙里,智慧最追寻的东西。
是真谛。
是爱。
“你为我做这么多,你要我为你做什么?”
拉尔夫笑了笑,林奈却忽然不敢看他。
她怕她再看下去,会被他发现湿了的眼眶。
她的脑中转过很多东西,转过的东西越多,她就越明白,在她这里拉尔夫需要的东西少得可怜,少得只有一样。
它或许叫——性
又或许要脱下‘性’的外衣,展出它真正的名字——爱。
“他们说我父母以前住在这里。”拉尔夫淡淡回忆,“他们说我的父亲很爱我的母亲,越爱所以越背叛。”
“并不是你理解的背叛。但哪一天,你会明白。”
“为什么要等哪一天,为什么不是今天?”
因为历史总是惊人的相似。
编写命运的上帝似乎已经在千千万万年间词穷,于是全世界都只有何塞和奥雷(百年孤独的两个名字,四代人,每个子孙都共用这两个名字,共用着相同的性格与命运)。
“因为现在说,你会不明白。”拉尔夫浅浅地撒了一个谎。
林奈知道他在撒谎,但她不追究。
她对拉尔夫总少好奇,并不是因为不爱他,而是她爱他,她怕她爱他,所以更不好奇。
“下面有一个喷泉水池,过去吗?”拉尔夫问道。
林奈循着他的目光望去,透蓝的池水像果冻,静谧的月光在上面悠悠地流淌。
“玩个游戏。”拉尔夫低笑,把一个遥控器给她。
他把她抱去水池旁,让她坐在岸边的石板上,轻轻卷起裙摆,不让它被浸湿,虽然他们都知道,它的命运就是湿透。
拉尔夫大掌握着她小巧的玉足,在宁静的池水里泛起涟漪。
他如熊熊燃烧的夏天,淡蓝的火焰,冰冷而克制的烧灼。
“这个遥控有一个红点,你摁下去,喷泉就会开启。”他的胸口滚烫,在她的耳畔低声道:“你的身体太差,所以从今天开始,我要训练你的忍耐度。”
“没有我的命令,你不准让喷泉喷水,明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