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奈低垂着头,眼睫轻轻颤抖。
水面的面容摇摇晃晃,林奈心跳缓缓而加速地跳动。
“听明白了吗?”拉尔夫像军营里的教官,对着优等生有着格外的优待,但依旧严厉。
她失神地望着拉尔夫,手掌握紧石板的边缘。
“乖,说话。”他严厉而温柔地诱哄,握紧她的手,握紧遥控。
“明、明白。”林奈的脸无声地烧了起来,声音微微颤抖。
拉尔夫满意地握住她的玉足,在清池里洗涤。
林奈的脚很漂亮,脚趾白净嫩粉,指甲莹润淡粉,就连脚底也是粉色,像初生的美人鱼,一辈子没有下地走路过,粉嫩的经不起一点颠簸的路。
他一手托起林奈的脚后跟,一边用带着茧的指腹刮过她的脚心。
像羽毛,像石桥,又痒又有一种说不出的奇怪。
林奈瞬间背脊弓起。
“痒......”她的声音又软又小地抗议,颤抖着想缩回脚,又不敢缩回。
月亮打在池水上,池水的水光潋滟在她的脚踝,漂亮的足弓恰好弯过一道月华。
拉尔夫的手指穿过她的脚趾缝,莹润可爱的,不漏下一丝一缕。
他浸入池水中,薄唇印在她的脚心,仔细打磨。
“Itchy.”林奈的眼里都是颤抖的泪光。
初夏的风有些凉,又有些暖,把高温的身体吹得一颤,又包裹着温热的汗珠。
他打着圈揉着她的脚心,给每一根脚趾都做了一个脚底按摩。
他的喉结上下滚动了无数次,鼻尖穿了清甜的果香,是林奈大汗淋漓时,惯有的香气。
他拿着她的脚从他的脸颊一路滑下,在喉结处停留。
白皙细腻的小腿,如霜如剑,直直地指向他。优美的脚背如上好的玉弓,在最远,最晶莹的脚趾上挂起泛着月华冷光的水珠。
泉水叮咚,非静止的画面,被玉足封喉。
喉结滚动,铁一般的暧昧。
软弓捶击着躁动的鼓点。
玉足踏遍一个人的山河。
冰软洁玉的急弦嘈嘈融裂。
林奈摇头,眼角绯红,百年前就建造好的石板,在月的舞曲中微微洇湿。
喷泉水池边,拉尔夫让她将遥控器握紧:“现在还不是喷泉表演的时候。”
林奈后缩。
“这是一首很长的歌曲。”拉尔夫吻住她的唇,“我教过你的,脚尖的音乐。”
月,如水般摇摇晃晃。
水,如潮般起起伏伏。
四下无人的夜,古朴的城堡,在许愿池边许愿的少男少女。
音乐的音阶越来越高,短促,尖锐,又是低沉的叹息。
“拉尔夫,我脚酸。”林奈哭着求饶。
“Daddy。”她胡乱地喊,她的脚心在池水里,一会儿热,一会儿凉,很难受,就要被断了。
她仰着面,月光倾泻在她的脸上,泪光满脸。
时间仿佛静止了,只有水波荡阿荡,荡阿荡。
她被抱进了水池。
拉尔夫却依旧遵守着他的诺言,不让林奈的脚沾一下地。
“不行。音乐还没到。”拉尔夫在她的耳边提醒。
林奈痛苦死了,她哭泣求饶,话语破碎,断断续续。
拉尔夫一方面大发慈悲地帮她守着,让她不用再靠精神力与意志力,一方面又疯狂挑战着她的精神力和意志力。
海底的海葵,吸饱了水,却还在被灌水。
海葵的身体都快被灌透明了,晶莹的触须过电般颤抖。
但它还在膨胀,不停地膨胀。
几尽死亡。
“Please(求求你), please(求求你)。”
“Daddy”在林奈觉得自己已经不能够再崩溃时,音乐终于响起,喷泉池水的喷泉像攥够羿万年的低热,冲到天上去。
一注喷泉,高过一注喷泉。
林奈垂累在拉尔夫怀里。
初夏的夜,喧闹而安静,她在他怀里,小声啜泣,无名指上的粉钻,在月华之下,见证着爱情的浇灌,熠熠生辉。
第67章
周五, 格特汽车,以每股8美元的价格,上市成功。
周六, 众议院参议院,两院为限制碳排放, 第一次通过了“碳税”, 且补贴新能源汽车18亿美元。
周一开盘,格特汽车股价应声涨至20美金。
投资者看好,股价仍在攀升。
与此同时, 唱空新能源汽车就是骗局的经济学家、科研学者也越来越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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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周后的周五, 克莱恩大学毕业典礼。
林奈因为领导了格特汽车上市和两篇高分论文, 是毕业生的代表人。
拉尔夫看着台上落落大方的人, 风吹过墨色的发, 在紫色的绶带上缠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