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年烂梦(119)

总之就是因为什么都像,那瞬间我失去了转动视线的能力。

宋西川注意到,问我怎么了。

我说它看上去很像我的狗。

宋西川又问,什么时候养的,没听你说过。

而我最后什么也没说,只是沉默地看着它,最后慢慢走开了。

之后尽管我三步一回头,它也只肯待在墙边躲雨,不肯像刚才那样追着我们满世界跑了。

狗狗有了落脚的地方,就不愿意再淋雨。追逐和安生,它很明显选择后者。

我不是它的主人,所以它不愿意跟着我。

其实早在那时,就和宋西川提起过狗的事情,但我没和他细说,时间久了彼此也都忘了。

但铁盒中会有这么一张照片,我确信,会有一张宋西川的单人照,在巷子中,撑伞,脚边有一抹黄色,近乎糊成了马赛克。

我把铁盒取出,将照片一张张翻阅,看着看着又回忆起许多,那一个无聊的下午就此过去,也真被我找到了那张照片。

我想改天邀请宋西川一起看照片,或许我们两个人一起,能想起更多有趣的曾经。

发现宋西川最近的睡眠质量不好,是在家休养的第二十三天。

那天晚上下厨,我做了他最爱吃的红烧鲫鱼,他坐上餐桌的时候非常安静,没有往常的“辛苦了”或者“来亲一个”。

奇怪得很,反常得很。我尽量忽略这种感觉,扯了扯嘴角,问他怎么了。

宋西川没回答。

我就再问一遍,是不想吃吗,没胃口吗?

“不是。”宋西川终于愿意松口,而后抬眼看我。

他的眼神像是要穿透我整个身躯,探寻我这个人是否真实,被他的目光审讯到最后,我竟也开始脚软。

受不住这样的气氛,我刚想开口问他,为什么这样看我,是我瘦了还是怎么的。

可宋西川眼神夹杂的锐利在我唇齿启合间骤然消散了,一点痕迹都再找不到,取而代之的是一抹说不上来的悲悸,很轻很淡。

我还没来得及去细品,他便扭开头了。

紧接着,宋西川用筷子扒去鱼皮,夹住里面的鱼肉,狠狠碾碎了几块,漫不经心地将汤汁沾在筷子尖,又再去夹那鱼肉。

一来一回,我不知道他是想吃还是不想吃。

“做什么?”我问他,“为什么不开心?”

“我没有不开心,”宋西川说完,吃了一筷子鱼肉,“很好吃。”

“夸我也没用,到底怎么了?工作不顺心吗?”我探究地弯下腰,莫名想起之前宋西川和我提过的话,“是不是因为你母亲,最近身体不好?”

“不是,”宋西川很快就否定道,“我只是因为最近睡得不好。”

我一愣,问他:“多久了?”

“最近一周。”

“只因为这个?”

“对,只是因为这个,”宋西川的脸上没带什么表情,他说,“坐下来吃饭吧,辛苦了。”

那晚破天荒地,宋西川竟然肯窝在沙发陪我看电影。

我调侃他一句工作不忙啦,他反嘴就说工作哪有你重要。

我满意地点点头,靠在他怀里,找了个合适的角度窝着。

电影看到一半,宋西川突然问我:“你之前说的,不会把我丢下,还算不算数?”

“......嗯?”被他这么一问,感觉我与他角色对调了一般,“当然算数了,我不会丢下你,也不会离开你——哦对了,西川,之前我们约好的,什么时候去旅游啊?”

“国庆吧。”

“噢,也是。”我们都是上班族,哪挤得出那么多时间,当然是国家统一的假期好安排了,虽然人多,但好歹假长。

我眼珠子滴溜一转,想问宋西川有什么想去的地方,结果话没出口,他就先封住我的嘴,让我瘫软在唇舌的湿润间。

仗着病人的身份,我乐得去撩拨他,他却不敢动我。最后两人打闹亲吻在一块儿,用手互相帮忙,草草了事。

之后几天,恼人的雨天终于愿意休止,天气开始放晴。

我和宋西川说,家里太闷,想自己一个人出去走走。

宋西川那瞬间脸色很不好看,严厉拒绝了我。

我无语,更是百思不得其解,反问他:“我总不可能一直待在家里不出去吧?”

僵持了几分钟,最后他妥协说,等周末了他带我去临近的地方散散心。

那天是周一,上班族最苦逼的日子,而我在家躺着躺着,经常忘记星期,因此我也没想到距离周六原来还有那么长的时间。

明明天气好转,阳光明媚,在阳台的活动也从听雨声变成了晒太阳,我的腿却开始隐隐作痛,非常间歇性的,并且微不足道的。

我扯皮和宋西川说:“我是不是要老寒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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