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严玉声怎么还不回来!
方晏淮进宫不过一个时辰,宫里便传了消息,直接砸在了三法司以及京兆府头上,彻查河东府猖獗的人牙子。同时通告河东府,若是再办事不力,迟早撤了他们的职。
方俞安悬着的心总算扑通落地,若是方晏淮的孩子夭折了,方效承可能连看都不看一眼。可这是被人拐走了,这种伤脸面的事,他绝不会容忍。
晚些时候,邹季峰搀着梨花带雨的方晏淮,从宫里回了方俞安府上。
戚逢正借着常安的便利,在王府刷刷地翻着卷宗。他最近手头上有几桩旧案,忙得焦头烂额,忽然听得一嗓子哀嚎,吓了一哆嗦。
“快谢谢你五叔!”方晏淮声泪俱下,好像孩子他五叔已经没了似的。
相比之下,那男孩镇静多了,只是拘谨地点点头,朝方俞安行了礼:“多谢五叔救命之恩。”
方俞安的笑险些挂不住,他总觉得……好像这孩子才是这位八殿下的爹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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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马上就要没有存稿了,但还是要更新一下,我怕你们以为我死了()
他妈的怎么还不给气,孩子冻死了,以前在家的时候这会都给气了啊:)
第52章
邹季峰疲惫地回到自己家时,妻儿早已睡下了。
他在家里十分温吞,一般这种时候就不会回房打扰他们,在客房凑合一宿,只是今天……凑合不成了。
客房还有亮,是严彭还没睡下。
他轻手轻脚地走过去,谁晓得里面的人竟然听见了他的脚步声:“师兄少待,别吓着你。”
邹季峰直接无视,一边推门一边道:“今天连那位八殿下的英姿都见着了,无甚能吓着我了。”
然而他进门时脚步还是一顿。
“严,严重么……”邹季峰把门关上,目光始终没离开严彭脖颈上的伤,“不会……”
“放心,”严彭不甚熟练地给自己上药,微微皱了皱眉,“凑合能活。”
邹季峰:“……你,你!唉,罢了,人没事便好!你下次可不能如此冒险了!”
严彭的伤口还没有完全愈合,这会还会不时地流血,他有些委屈地一抬头:“是他们先动手的,我没想动!”
邹季峰撇撇嘴:“理全是你的……陛下已经下旨彻查河东府那边的事了,你不必再去了罢?”
严彭应了一声:“不过他们会来京里找我。”
“还来?!”邹季峰险些破了音,“你惹上狗皮膏药了,如何还没完没了呢!”
“师兄稍安勿躁,”严彭轻笑一声,“河东府如此凶险,我不都应付来了,在京里有人给撑腰,还怕甚。”
邹季峰现在一点也不想和他讲话了。
半晌,等严彭安生地把伤口裹好了,邹季峰才沉声问:“我说,你打算何时去五殿下那里?”
严彭沉默片刻,才有些为难似的道:“等,等伤好些……”
邹季峰冷哼一声,大有早知如此,何必当初的意思。
也不知道又沉默了多久,严彭忽然开口:“师兄……我想我兄长了……”
邹季峰心里一动,看了他一眼,感觉他的肩膀在微微地颤抖。
“伤口好疼……”
邹季峰起身,走过去拍拍他的肩膀:“师父说过,逝去的人,都在天上看着你走呢。”
严彭点点头,本来没什么的事,可偏偏今天忍不住了。
是提到了方俞安的缘故么?
然而严彭却听见了脚步声,随后是邹季峰的小厮轻声叩门:“老爷,有客深夜来。”
邹季峰一皱眉:“何人?”
“他不说,只是看着好像年纪不大,孤身一人,正在偏门等着。”
邹季峰思索片刻,惊疑不定地与严彭对视一眼,想到了同一个答案。
不过邹季峰就是做贼心虚,方俞安还以为严彭在河东府野呢,此来是找他有正事。结果他听得心不在焉,反倒让对方生了疑心。
“夜已深,既然邹府尹疲惫,我就不打扰了。”方俞安起身,“您早些歇着罢。”
见他离开,邹季峰顿时大松一口气,谁知道他猛地杀了个回马枪:“邹府尹是晓得了甚玉声的消息罢?”
邹季峰:“……”
殿下,您这般一惊一乍,是容易出人命的……
“确,确实晓得了一些……不过只是日常的信件……”
方俞安一挑眉:“他果真如此闲?”
真是说多错多!邹季峰咬了咬后槽牙:“对,他叫我帮他办些事。”
“瞒着我的事?”
邹季峰向来是审别人的,还是头一次这样被别人审,没一会额角便全是汗:“是……不是不是!只是……”
“他回来了?”
殿下啊!您是有读心术吗?!邹季峰欲哭无泪地点点头:“不过,不过还不在京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