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易安眨眨眼,脑袋枕在她胳膊上蹭来蹭去:“我错了嘛,因为我自己都能解决,我不想让你们担心,才没说的。”
姜烟抬手盖住他的眼睛,把这烦人儿子的脸往一边推。
医生说是隐形遗传,姜易安瞳色是全家最浅的,像是戴了美瞳一样的琥珀色虹膜,清澈见底,小时候他的眼睛更大,就特别擅长利用这双眼睛撒娇卖萌。
不管干了什么坏事,那双眼睛委屈巴巴把人一望,什么气都冲他撒不出来。
姜易安在姜母掌心里眨眨眼。
他笑道:“其实真不是多大事,因为他裤子是我给他扒了的。”
他语气还有点得意,姜母撤开手,垂眸看他。
表情很危险。
姜易安求生欲爆发,连忙打补丁:“事情是这样的,我第一回遇到他是他要包养个小明星,人家不愿意我就顺手帮了个忙,结果被他记恨上,跟着我到洗手间,但你看他那个子,跳起来还打不到我膝盖呢。”
“你也知道你儿子不是会吃亏的人,我就扒了他裤子,用他裤腰把他挂在洗手间隔间的挂钩上。”姜易安说着就开始比划,“你不知道他嚎得有多惨,反正我把他挂那儿我就走了。”
姜母笑。
姜易安跟着笑:“我一点亏都没吃,他才是把脸丢到姥姥家了。”
姜母:“你还很得意。”
姜易安一秒正色,低着头自我反省:“没有。”
姜母使劲戳着他的脑袋:“姜小安,这第二回了,上回你经纪人那事儿,你和你三哥一起瞒着我,我没骂你你是不是就觉得这事过了?你事后没问问姜澄我怎么修理他的?”
姜易安眼观鼻鼻关心,低头玩着手指。
他虽然没问,但姜澄会给他哭诉不是。
他们亲爱的母亲,直接把姜澄连人带包袱从家里丢了出去。
还没收了姜澄所有跑车。
姜家三少爷身无分文还痛失老婆,坐在路边打电话来骂姜易安。
姜易安当时非常没良心地把他哥的电话给挂了。
气得三少爷离家出走,在基地里将就了半个月,因为无人问津,又灰溜溜回家认错去了。
姜易安作为当事人,仗着父母心疼,全身而退。
姜易安麻溜认错:“我错了。”
姜母:“还有没有什么事瞒着我?”
姜易安把脑袋摇成拨浪鼓:“没有。”
姜母:“真的没有?”
“真的没有。”姜易安竖起三根手指,“我发誓。”
姜母点点他:“那你妈我再勉强相信你一回。”
姜易安感动得握住她的手:“谢谢妈妈。”
姜母:“行了,我打个电话。”
姜易安狗腿地将母上大人的手机双手奉上。
姜母无奈地推了下他滚圆的脑袋,唇边有点无可奈何的笑意。
姜烟女士虽然易爆,但也好哄。
勉强萌混过关的姜易安松了口气,姜母打电话也没避着他,姜易安顺便听了听,才发现她是让人去查吴驰家公司。
“他儿子和你之前举报的那起X犯罪的案件有关,才被他捞出来。”姜母说,“是怪不得这么上赶着找过来。”
那起案件虽然看似结束了,但要彻彻底底落幕还需要一段时间,姜父母在里面出了不少力。
她不知道吴父是不是因为知道他们是背后推手才来的。
姜易安了然。
所以那么害怕他们报警呢。
他捏着手机起身:“我也出去打个电话。”
姜母这边还在嘱咐电话那边顺着吴父的公司再查查,闻言在空中挥了两下手。
姜易安的电话也是打给陈律师的,他告知对方吴驰的事,如果吴驰在这起案件里有牵连,那他就是上游之一,虽然可能和孙武一样,就是一个边缘小虾米。
但抓着他这个线索深挖,肯定能挖出什么。
“他是怎么被捞出去的?”姜易安问。
陈律师那边翻了卷宗:“没有足够的证据证明他和这起案件有关,和他相关的受害者后期修改口供,说她们并没有被强迫,是自愿和吴驰发生的关系。最后被定性为一起单独的性///交易案件。”
姜易安:“嫖C?”
陈律师:“受害者否定了他们之间有利益交易。”
那连性///交易都不算。
姜易安看着走廊对面,看到他后在原地踌躇了片刻,抬脚向他走来的人。
淡声道:“那我来起诉他。”
他挂了电话,吴驰期期艾艾:“小少爷……”
吴驰是特地来找姜易安的,他希望可以挽回他们家。
他没了前两次见面的嚣张跋扈,整个人都灰扑扑的,连精气神都没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