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易安还当真顺着他这话想了想,他拿出手机:“那我以墙//尖未遂报个警?”
吴父一愣,擦了擦额头的汗:“哪有这么严重,您不也说您没受到什么实际的伤害吗?”
他们公司,本来就是被前段时间娱乐圈里那件闹得沸沸扬扬的姓//犯罪事件给牵连的,吴驰行为不端,给他们留下无数隐患,拔萝卜带泥波及公司。
那件事背后有双巨大手的在推动,从中保下吴驰和公司,几乎把他吴家给耗空。
姓//犯罪在华国是大事,姜易安要是以这个名头报警,他费心费力才从里面捞出的儿子,就彻底得搭进去。
姜易安好笑:“您这么大个人,怎么也说话不算话呢,刚不还说只要我能消气,您儿子就任我处置吗?”
吴父:“不敢不敢。”
他在姜易安这里讨不到好,只能把期望寄托在姜烟身上,那腰弯得都快鞠成九十度了:“姜总,姜总我知道吴驰这事确实是罪不可恕,但是……但是我也只有这一个儿子,子不教父之过,要不您看……您看我给您跪下,给小少爷磕个头道个歉行吗?报警是真的不行。”
“爸!”吴驰闻言瞪大双眼,他如雷劈一样看着他爸对姜易安和姜母卑躬屈膝。
那一刻,铺天盖地的后悔席卷而来。
他又恨,又屈辱,又后悔。
但他只能眼睁睁看着他爸屈下膝盖。
吴驰从小到大引以为傲的骄傲,和世界观,随着吴父一点一点贴近地面的膝盖而崩塌。
姜易安起身扶住吴父的胳膊,阻止了他下跪的动作。
而姜母也在第一时间站了起来:“我受不起,你今天就是跪在这儿不起,这事也没完。”
姜易安也说:“吴总,您不会觉得您来下跪这一套,我妈就会于心不忍吧?”
吴父:“我绝对没有那个意思,我已经不奢求您原谅了,我就是觉得很对不起您,养出这么个混蛋儿子,想替他向您道歉。是我的问题。”
姜烟:“吴总,您儿子对我儿子做了这种事,我没当场剐了他就已经是给你面子了。你与其在这儿想着怎么道歉,不如想想怎么把你的好儿子从局子里捞出来。”
“你已经打扰我们母子俩很久了,最好赶紧给我滚!别让我说第二次。”姜烟身高一米七,比在场三个男人个头都矮,但她气场全场最强,姜易安下逐客令吴父还能腆着脸赖着不走,姜烟毫不留情一声滚,吴父一个不字都说不了。
只能赔着笑,在彻底惹怒她之前夹着尾巴从包厢里出去。
他在包厢里奴颜婢膝,出了门在里面憋着的所有怒气齐齐涌了上来。
在前面走得飞快,吴驰低头跟着他,都不敢说话。
两人一路回到自己的包厢。
吴父一脚就把吴驰给踹地上了:“跪下!”
吴驰丝毫不敢反驳,膝盖一软,就给跪下了。
吴父怒不可遏:“你这逆子,你看看你都干了什么好事?!平时你四五四六不着调也就算了,你招惹谁不好,你去招惹他们姜家小儿子!我看事情闹成这样,你还怎么收场!啊?!”
他困兽一样在屋里来回打转。
吴驰才被他从局子里捞出来没多久。
他从小娇生惯养,仗着自己家里有点资本作威作福的,一开始被检察方以涉嫌性//犯罪给扣走时还没怎么当回事,但那种地方真不是人呆的。
虽然没有受什么皮肉之苦,但精神压力才是最折磨人的。
整宿整宿被关在审讯室里,律师检察官警方轮着番的对他施压问话,光是想想那段经历就让他遍体生寒。
“我错了,我再也不敢了,爸。”吴驰跪在他爹脚边,“你救救我爸,我真的不想再被关进审讯室了。”
吴驰悔不当初。
吴父何尝又不是,他从来没这么后悔过,从小没有好好管教他,把他放纵成这样。
如果姜易安真的报警,他不仅没有能力能把吴驰捞出来,他这些年所有的努力也会因此付之一炬。
绝对,绝对不能让姜易安报警。
吴父一脚将吴驰蹬开:“现在知道害怕了,你早干什么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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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边的姜易安,也正忙着哄他妈。
吴驰父子俩离开后,姜易安招呼服务员将地上的碎玻璃清理掉,这全程姜母都没有说话。
他们包厢内的氛围,也有一些些的小僵硬。
姜易安悄悄看老母亲眼色,挪着椅子贴在她旁边,讨好地晃晃她胳膊:“妈妈?”
“我不是你妈,”姜母冷脸,“你多能啊,遇到什么事从来不跟你妈讲,啥事你都自己藏着,你还要我这妈干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