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汗瞬间就冒了出来,转眼就将他披散的玄发打湿了大半。
可兵卒还把他继续往前粗鲁地推搡着,他便被抠着肩膀猛地被扣上了那还冒着热烟的铁柱上。
“啊!”被炙烤到鲜红的铁皮一接触到皮肤,就发出连串刺耳的兹拉声,也不断地冒出带着焦糊味的白烟。
他整个后背都扩散着撕心裂肺的剧痛,他甚至感觉这烙铁要烧烂自己的皮肉,把五脏六腑也烤熟那般,让他终是痛苦地惨叫了一声。
“唔啊!”他被疼得呼吸困难,便本能地张着唇想要索取微薄的氧气。
涎水狼狈地无意识从唇角淌出,混着从额角流下的冷汗,把他的脸颊沾得斑驳难堪。
“殿下刚才不是很嚣张吗,现在可知道自己错了,你以为逼良儿供出那些官员就能致我于死地吗,可如今所有人都只认为良儿供出的所谓同犯都是殿下您诬陷的,殿下您太天真了。”
董演瞧见齐鸢这副痛苦不堪的模样,脸上露出一抹畅快的笑容,挥手示意兵卒把意识涣散的齐鸢重新抬下来。
齐鸢狼狈地跌跪在董演面前,他想要撑着身体爬起来,可整片后背和脚底都被烧得血肉模糊,剧痛让他脱力地又摔回到了原地。
“咳咳,本宫是没你董演狠,陛下要是知道董演你是这副嘴脸还会不会这般相信你!”
齐鸢虚弱地呛咳了两声,混着内脏碎肉的血沫就从他的嘴角溢出,很勉强地才稍微缓下身上的疼痛。
他仰着头眼神阴狠地死死瞪着董演,唇角重又扬起一道无所畏惧的笑容。
董演阴森森的咧嘴笑了笑,蹲到齐鸢面前,挑起披散在对方脸前的玄发,看着那张爬了一道鞭痕的俊美脸颊。
“殿下,就算您把我的党羽都抓了也无所谓,您背后那座靠山也快要倒了,您的大哥如今正在漠北抵御朔国来犯吧。”
“董演你什么意思!”齐鸢闻言就像是被踩到尾巴那般,逆鳞被狠狠地掀翻。
他不顾身上血肉模糊的伤口,挣扎着就要去抓董演。
可懂演站起身来,却是重重地一脚把他重新踹翻在地。
他胖胖的脸上全是阴毒,森冷地冷笑道:“殿下着急也没用,等陛下反应过来接您出去,估计还要过个半天,这段时间够老师我做很多事情了。”
“董演你说清楚,你到底想对我大哥做什么,分明是你自己杀了自己的儿子,凭什么要去害我大哥啊,董演你这个畜生,站住啊!”
齐鸢朝着转身离开的董演嘶声喊道。
他的凤眸瞬间就爬上了腥红的血丝,和不知是委屈还是愤怒的水雾。
董演走出牢房的最后一瞬,回头朝着兵卒满脸温厚地吩咐着。
“殿下做了还不认吗,先折磨死我儿,又害我女儿染了风寒,,那便哪只手伤的人便绞碎了吧,免得殿下以后还像狗那般乱咬人。”
齐鸢呆愣愣地怔在原地,趴在地上好半晌都回不了神。
可兵卒却不等他,直接粗鲁地就把他再次扯了起来。
他的面前被摆上一架由五块旋形刀片拼成的机器,刀片尾端连着一个转柄。
齐鸢知道后面会发生的事情,本能地躬起身体想要离那台机器远些,可兵卒却粗暴地抠着他的肩膀,钳着他的手腕把他的右手递到了那台机器前。
齐鸢的指尖被伸进旋形刀片的缝隙里,兵卒一拧动转柄,锋利的刀片瞬间就把他指尖连着骨头的皮肉削了下来。
“啊啊啊!”兵卒抠着他的手腕还把他的右手不断往里伸,冰冷的刀片缓慢绞烂皮肉和骨头的撕心痛苦,让他颜面尽失地惨叫出声。
凄厉又嘶哑的惨叫,便回荡在这间狭窄又潮湿的牢房里,刺得行刑的兵卒都有些发憷。
可……他们对齐鸢的折磨却终究不会被停下!
停歇在紫宸宫屋檐上的飞鸟扑棱着翅膀飞离,郁酲心脏莫名其妙地漏跳了一拍,突然袭来的心慌敢让他烦躁地把手里的奏折摔了出去。
李清泉在帝王身边憋了一日,眼瞧着黄昏降临,夜幕都快要来了,他便更是心焦。
他终是忍不住扑通一声贵在了郁酲面前,弯腰把头扣到最低。
“陛下,奴婢求您把殿下接出来吧,诏狱便不是人能待的地方,殿下不是那种滥杀无辜的人,这里面肯定有误会啊,董相刚丧子,很可能会把气都撒到殿下身上……”
郁酲的脑袋惯例地隐隐作痛,他烦躁地重重砸了两下额头。
他不耐烦地打段了李清泉喋喋不休的劝说,“你到底是谁的下人啊,这般帮着齐鸢说话,他那是在杀人!”
“奴婢只衷心于陛下啊,不管如何都快一日了,您好歹去瞧瞧诏狱里是个什么状态也好啊,否则最后殿下若落了董公子那般的下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