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你三番五次撺掇我去听戏,替我递话,就是等着这一天呢?”梁月盈冷笑道。
“你应该知道,我跟章锡成清清白白。”
梁月华也不知自己是怎么了,当心疼姐夫,超过姐姐,便开始口不择言道:
“你敢说你心里一点点都没有章老板了么?精神出轨,比身体出轨更可恨!既然你的心思都不在帅府了,还留在江北干嘛!”
“梁月华,你听好了。就算是我不要的男人,也轮不到你,你趁早给我死了这条心。”梁月盈目光清冷,一字一顿道。
“我做怎样的决定,与你无关。”
亏她一心为她着想,她不光觊觎自己的枕边人,还不惜在背后捅刀子。
亲人的背刺,比陌生人的坑害,更为刺心。
“姐!你根本配不上我姐夫。就算他三妻四妾,娶了好几房姨太太,你也应该为他守贞,身心忠于他。男人可以三妻四妾,女人必须三从四德!”梁月华望着姐姐的背影,声嘶力竭道。
眼泪一串串往下落,哭得鼻涕也沾到了糖葫芦上。
想到与姐姐决裂,以后再见不到姐夫了,便心如刀割。
梁月盈与爹娘辞别,坐上回江北的专列。
只觉小妹这些话,真该让爹娘听听,梁家的孩子,没有因着是女儿身就不读书的。
只小妹读了那么多年书,还能发出如此高见。
坐上回江北的专列,火车平稳地在轨道上运行。
宋世山眉头紧锁,站在两车厢之间的铁轨连接处。
从怀中摸出烟,身后的梁月盈已起身,朝这边走了过来。
“我又惹你生气了?”微一踮脚,将他手中的烟夺了过来:
“你昨晚就抽了不少烟。”
宋世山眼见掌心空荡,不忍看她,尤其还在气头上,却舍不得不理她。
“不是抢老子的枪,就是抢老子的烟,老子的东西就是好是吧?”
“可不是?自家男人,哪儿都好。”梁月盈弯了弯眼睛,随后才将那烟又还了他:
“这叫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有个土匪老公,我被你调教的,也成土匪了。”
宋世山听她这违心的奉承,明明已经吃过好几次亏了,在心底告诫自己别上当,还是不由得心软了下来。
他对她心硬不起来,他没办法的。
梁月盈随即从他军大衣口袋里,摸出火柴,划了一根,替他点了烟。
“行了。有生之年,还能让你伺候这一回,算你给我赔不是了。”宋世山抽了一口烟,便换了另一只手,将烟拿开,离她远了些。
“回去歇着吧,我还有事。”
梁月盈随他一块站在车厢连接处,耳边都是火车行进的“轰隆”声,莫名有了一种随他君临天下的错觉。
眼见不远处迎面驶来一辆,两辆军车正预备错车。
林副官穿着军靴跑过来,宋世山看他一眼,就觉如鲠在喉。
“滚滚滚!看见你就气不打一处来。”
随即猛吸了一口烟,吐出一口烟圈,方心郁气结道:
“你个拿枪的,能给人家一个耍花枪的伤了。我都替你寒碜。”
林副官如今戴了单片眼镜,遮住了那一片空洞,好在没有性命之忧。
“大帅。”开口时,明显有几分底气不足:
“想当年咱们起家时,就是靠着舞马长枪,雄霸江北的。”
“想你妈!”宋世山又抽了一口烟,才将剩了半截的烟蒂,按灭在铁皮垃圾桶上。
林副官替章锡成说话,那是一句也不敢。
“大帅何时统一天下就好了,章家班只是跳梁小丑,不足为虑。就是江南督军刘振瑞坏了您的好事,伸手不打笑脸人,他一直陪着笑脸,我不好跟他宣战啊。”
因他身后站着的是宋世山,一言一行也不是代表着自己,而是江北督军。
说罢,余光暼了一眼梁月盈,更替大帅冤得慌。
照片上的章锡成看起来弱不禁风,跟他交手感觉他能捶死一头牛。
免不了在心底腹诽了一句:这孙子嘿,也就能利用女人心软,骗骗夫人。
宋世山眼见面前正在错车,擦肩而过的北疆专列,似漫不经心询问道:
“对面那辆,可是杜岳林押运军火的车?”
林副官颔首:“是,大帅。”
“走!”宋世山当下吩咐道:
“给老子下车,抢他娘的!”
林副官一闪而过的惊慌之色,立即收敛了心神,许久未打仗了,仿佛周身的血液都沸腾了起来。
“大帅,咱是拿两箱,还是?”
第90章 小妻子这么娇,你觉得我能忍么
“不!他专列上的机枪、子弹、军用望远镜、手榴弹,都给我整来!”宋世山不光说,已是整了整身上军装,预备带头干这一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