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喃喃自语道：
“你上报纸时，可有想过对我的名誉，有多大影响？”
宋世山倒抽一口冷气，拼命压下自己杀意。
只要一想到她扶着那戏子时，关切的样子，就恨不能将章锡成的膀子卸了。
被他小妻子碰过的手臂，就不该继续留着。
“照片不是我拍的，我本就学医出身，就算是路边的流浪汉晕倒，也不会视而不见。”她试着解释了一下。
大抵是因着问心有愧，所以有些底气不足。
宋世山什么都不想说，只将她重新按回到床上，忍受着她未去反复清洗，身上可能还残留着那戏子的油彩气息。
他仿佛疯了一般，去撕开她身上的旗袍，拼命想要掩盖那戏子的味道，让她完完全全属于自己。
恨不能将她融进身体里，跟她融为一体。
梁月盈被上次受伤的恐惧覆盖，想起上回撕裂的痛楚，知晓他酒后失控有多激烈。
本能地去推，压在她身上坚实有力的胸膛。
她的挣扎，在他眼里只是助兴的良药；
让他本就对她情难自控，愈发想要将她揉碎。
梁月盈偏头躲避他带着侵略性的掠夺，被她坚硬的胡茬划过，既渴又痛，像雨点落入掌心，无处可躲，又难以缓解。
手指不知何时摸到他腰间的武装带，拔出枪，抵着他腰间。
宋世山若非对枕边人没有防备，又喝了不少酒，不会这般迟钝，让一女人夺了枪。
此刻酒醒了大半，望着她时，似有些失望至极后的不可置信。
“怎么？要杀我？”
他没有夺回枪，甚至嘴边牵起一抹玩世不恭的笑意，就那么静静看着她。
“来，你开枪打死我，你把我杀了。”
她不肯，他甚至去掰她的手，强迫着她开枪。
她已在他心口开了一枪，他不在乎再多来几枪，将他打得千疮百孔。
争执中，梁月盈恐那手枪擦枪走火，子弹不长眼，旋即手腕一松，任由宋世山贴身用的勃朗宁落了地。
这一晚，宋公馆内站岗的警卫员，外头巡逻的宪兵，就听大帅夫人的娇咛，从楼上断断续续传下来。
偏巧这样若即若离，似有若无的嘤咛，抓得人心痒难耐。
梁月盈为了保护自己，不再次受伤，开始学着取悦和安抚他。
同床共枕这么久，她已是学会了，该如何迎合这个男人，能让他渐渐镇定下来。
用他喜欢的方式，以减少磋磨。
不知过了多久，地上散落一堆衣物，他似勉强舒缓，梁月盈已按了铃，叫双雁送醒酒汤进来。
指腹替他按了按额头，忍着腰酸，关心道：
“你怎么样？喝了这么多酒，会不会头疼？有没有想吐？”
“滚！”宋世山忍着心痛，推开了她。
他揉了揉头痛欲裂的太阳穴，终是在酒意的裹挟下，由着她替自己按着额头。
“别在老子跟前虚情假意，刚不是还想杀我？”
第89章 能让夫人伺候这一回，为她死了也值了
想来可悲，他一心一意捧在手心里的女人，不在乎他需得上战场，刀剑无眼，反倒跟他动枪。
天不亮，宋世山发泄了不少，已沉沉睡去。
心口好像空的，被人挖开了一个大洞，任由朔风冷飕飕地灌进来。
梁月盈睡意全无，沐浴过后，裹了裹身上旗袍，用以遮蔽脖颈上的吻痕。
出了宋公馆，坐上梁家的小汽车，回了梁宅。
就见双雁迎面走过来，语气有几分不自然，凑到她耳边，低声道：
“小姐，婢子已经查明了，那份报纸，是四小姐放在姑爷眼皮子底下的。”
梁月盈强压下心底震怒，回了自己院子，装点回北疆的衣物。
梁月华像往常一样，蹦跳着走进来，手里还拎着一根糖葫芦。
开口便是：“姐，我姐夫呢？他昨儿还好么，我看他喝了太多酒了。”
只听“啪”地一声，梁月盈落下一清脆巴掌，才开口道：
“你还知道自己是我妹妹么？”
梁月华被姐姐打懵了，捂着脸，有些不可置信地向后退了半步。
才含着泪道：“姐，我也是关心你，才关心姐夫的。”
梁月盈瞧着她不见棺材不落泪，已从双雁的手中接过报纸，摔到她脸上。
梁月华见东窗事发，本能想要矢口否认，不解道：
“姐，这是什么？”
“要不要我请法医朋友过来，看看上面有没有你的指纹？”梁月盈问。
梁月华见大势已去，再做挣扎，也不会跟姐姐和好如初了。
“就算是我放的又怎样？照片不是我拍的，报纸也不是我伪造的。”脸上有些挂不住，便有几分气急败坏道：
“就算我不给他送报纸，他早晚也会看到。若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