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办,又添了一道伤痕,外面该说我是悍妇了。”
她平静的和他对视,一丝愧疚也没有,像是一尊没有感情的玉人雕塑。
对于外面的悍妇传闻,萧蔻其实是不生气的。
只是查案所需罢了,为了大局,她看得开。
但对于这个将计就计,算计了她的元凶,萧蔻还是能要惩戒一二的。
一句交代也没有,就让她承了恶名,她心里可还记着这笔账呢。
看向萧蔻的染血后鲜红欲滴的唇瓣,他的眼神幽深又专注。
“这样惩罚我就能解气?”
他明白萧蔻的意思,进而兴致勃勃的问。
“嗯”
她煞有介事的点了点头。
“好,是我错了,就交给你随意惩罚。”
话音未落,他突然朝她俯了过来。
萧蔻眼前落下一片阴影,还未来得及反应,唇舌已被彻底封堵。
说好的惩罚,也不知道到底是便宜了谁。
——
黄昏时分,侧间的书房,安书已经回到了府中。
“主子,今日属下细细查看,竟无一名女子是熟面孔。”
今日在杨府中,安书见了不下一百名女子,但他确定,没有一个人是在画像中见过的。
不得不说,就连柏衍也对这个结果感觉到有些意外。
“你觉得,李谓还有没有藏私?”
“主子,属下觉得,若是杨府的瘦马,李谓是没有藏私的。”
柏衍的回应简短:“理由。”
”属下借着去方便的借口,查探过杨府的构造,并没有发现隐藏的空间和地道。杨府的面积,养这么一百多名女子,已经是满满当当。”
柏衍盯着眼前的桌案看了片刻,突然说道:“瘦马没有藏私,却不代表其他的没有藏私。”
他突然发现,有一些自己未曾注意到的漏洞。
“我倒是忽略了,李谓的目的,和我们的目的,截然不同,出发点自然也与我们不同。”
“他们的目的,是要用利益引诱刘渊,进而套牢刘渊身后的势力,可他们对“刘渊”也是要对症下药的。。”
迎着安书疑惑的目光,柏衍摇了摇头。
“当日在杨府,李谓曾提到过青楼的生意。”
“是,属下记得很清楚。”
说起这件事,安书的印象颇深,当日柏衍的反应,每一步都让他称绝,一丝破绽也没有。
柏衍无奈的笑了一瞬,缓缓启口。
“当时为了演出一个贵公子,刻意表现的震惊和厌恶,虽然获取了李谓的信任,却有可能阴差阳错的,让李谓隐藏了一些东西。
脑海中的线索越发的清晰,柏衍渐渐的连接了起来。
“稳妥起见,他只将还算是上得台面的生意露了出来,借此让他心中的“刘渊”放心进入他的圈套,而我们也就此忽略了本来近在眼前的东西。”
“对啊,还有青楼生意。”
安书恍然大悟的时候,又想起了一件事情,便立即说了出来。
“主子,当日在金陵城中,夫人曾撞过过得那名人贩,不就是在扬州城的青楼被人遇见的?”
柏衍一时沉默了下来,凝眉深思着。
也许是上位者的思维,从一开始,他就选择了将重点放在扬州知府李谓身上,倒是忽略了另一个看着不起眼却恰好是近在眼前的关键人物。
有意无意的,他们的视线总是被一些看似清晰的事情所遮蔽,顺水推舟的就走了对手想要让他们走的路。
半个月的瞬间,虽然打入了李谓的利益网,可此行的最终目的,却还远远的没有触摸得到。
柏衍此刻隐隐觉得,这个扬州城背面,甚至比他所预料的,还要更复杂许多。
看着桌案上的信件,他突然想起了萧屹给他的的那封密信。
国师余孽,明明已经来了南方,却一次都没有现过踪迹。
第67章
燕京城皇宫, 已经是夜阑人静。
宫灯将廊下照亮,驱散了眼前的漆黑。
御书房内,萧屹还在批点着朝中的折子。
近日里, 闲得无事的朝臣, 又换了新的花样为他这位太子找事做。
这一次的说法, 是要求他选太子妃。
手边堆成小山的折子,口径倒是难得的统一。
朝臣声情并茂的忧虑着皇室子嗣的单薄, 要太子快些成婚开枝散叶, 照他们的急切口吻,仿佛明日萧室皇族就要灭绝一般。
萧屹不耐的斜了斜眼。
这些个老匹夫, 最是虚伪。
口中说的是要让萧屹自己来选, 但其实折子里话里话外, 人选基本早已定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