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事听妈的。”唐文莉居然算计他,梁其友多少要教训她,不然她得爬他头上,往后日子过不安生。
唐文莉听到俩人说话,搓衣服的动作停下来,摆不摆酒席这事,他们就这么愉快地决定了,完全没有跟她商量的意思。
唐文莉苦笑,终于意识到是她自作自受。
不懂自爱的女人,就不要奢望别人尊重你,在他们眼里,你是倒贴,一文不值。
林兰兰收拾完东西,走出屋子,听到“哐当”一声,唐文莉将木盆掀了。
兔子急了还跳墙,更何况唐文莉本就不是什么善茬,她是女主,不正面刚,读者看什么。
“唐文莉你发什么疯?!“梁母气急败坏地冲过去。
唐文莉两手一摊,很无奈,“手滑。”
“你……你!”梁母大喊大叫跟梁其友告状,“儿子,就这忤逆长辈没大没小的媳妇,你娶她回来干嘛?气死老娘我啊?”
“唐文莉,那是我妈,你的婆婆,你跟她闹什么,还不快把衣服捡起来!”梁其友趾高气扬地指挥唐文莉,眼睛却直勾勾地盯着林兰兰。
她提行李干嘛?要搬出去住吗?
“听到没有?你男人让你捡!”梁母双手抱臂,低头看着她,等她服软。
“捡就捡。”衣服铺了一地,又湿又脏,唐文莉捡起一件,煞有介事地甩了甩,脏水溅了梁母一脸,梁母跳脚躲开,唐文莉又捡起一件,换个方向往她身上甩。
“死丫头,跟我拧着干是吧?”梁母恼羞成怒,去扯唐文莉的头发,唐文莉直接用脏衣服糊她脸上,两人扭打成一团。
这不比耍猴戏有意思?林兰兰看得正在兴头上,梁其友鬼鬼祟祟地摸过来,“兰兰你这是干嘛?”
心情顿时全无,林兰兰拎起行李往外走,梁其友追在后面,“你要搬出去住吗?”
“眼瞎别说话。”林兰兰冷冷地回一句。
“我昨天不是解释过了吗?是唐文莉勾、引我……”梁其友像只苍蝇嗡嗡嗡,林兰兰忍耐到了极限,抬起手。
梁其友条件反射地捂脸,后退好几步,昨天挨了一耳光,今天还隐隐作痛。
林兰兰不是要打人,她拢了拢耳边的碎发,缓缓地转过身,冲着梁其友龇牙,凶他:“你再废话,我咬死你!”
梁其友:“……”
夏辰安到的时候就看到这样一幕:月色朦胧,林兰兰面无表情地龇着牙,一口细碎的贝齿,明晃晃的,很凶,但带着奶味。
应该是大白兔奶糖吃多了的缘故。
林兰兰说得没错,他就是眼瞎了,居然今天才发现原来她这么可爱,梁其友也不怕挨打了,几步上前想去拉住对方。
手已经伸出去,这时,一辆二八扛骑过来,好死不死,停在了他跟林兰兰中间。
夏辰安单脚撑地上,跨在自行车上问林兰兰,“送你过去行吗?”
自从上次联谊会拒绝夏辰安,她已经有些日子没见到他了,林兰兰盯着他的脸,还是跟以前一样,笑得灿烂耀眼,真好。
郁闷的心情跟着放晴,林兰兰坐了上去。
夏辰安接过她手里的行李,绑到前面的横杠上,直起身子,扶住龙头,微微回头跟林兰兰说:“抓稳了。”
林兰兰想了想,伸手,小心翼翼地抓住了夏辰安的衣摆。
夏辰安回头瞥了眼,光线暗,灰蓝色工装透着黑,衬得林兰兰那双手愈发的白,比天上的月亮还要皎洁,闪闪发着亮光。
夏辰安喉结涩涩一滚,想摸。
“谁答应你送了?兰兰,你下来,我亲自送你。”梁其友觉得夏辰安太不要脸了,林兰兰不是拒绝他了吗?他怎么还死皮赖脸地缠着人家!
林兰兰扯夏辰安的衣摆,催他赶紧走。
她要烦死了。
“林兰兰,你下来!”梁其友张开双臂,往前挡住去路。
夏辰安嗤笑一声,直接从他脚上压过去,梁其友吓坏了,跳着脚连退好几步,踩到石块,狠狠地摔了一屁股墩,鼻梁上的眼镜歪向一边,露出那双眼珠微凸的金鱼眼。
听到夏辰安骂他好狗不挡道,梁其友气得眼眶赤红,面色狰狞,他跟夏辰安这梁子算是结下了。
一路上,夏辰安那张嘴就没停过,跟林兰兰聊夏小四,聊夏辰静,甚至是夏母……话比梁其友还多,林兰兰却一点不烦,反倒觉得有意思极了,充满了人间烟火味。
说到底占了脸的便宜,还有就是声音也好听。
到了职工宿舍门口,林兰兰从车上下来,夏辰安帮她取行李,装作无意地提了句:“他们很想你。”
默默地在心里补充:特别是我,我最想你。
林兰兰接过行李,郑重其事地跟夏辰安道完谢,一本正经地问他:“你可以请我去家里吃饭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