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奖了。”梁弦说,“我看你才是。”
男人今年三十岁,据他说,大学时谈过一次恋爱,研究生第二年因为异地等原因分手。后来这些年一直忙于拼事业,也因为没有碰到合适的人,所以单身至今。
说真的,从现实层面考虑,男人的家庭事业等各方面,是一位值得考虑交往试试的对象;从梁弦的择偶标准来说,男人的颜值性格也是她能动心的。
分开时,男人提出交换微信号,梁弦委婉拒绝。
他也许是那个对的人,但他们相遇在了错误的时间。
对于梁弦的拒绝,男人依旧风轻云淡的样子,他微微笑了笑,“如果我说想送你回家,你是不是也会拒绝,那我就不送了,我们就此别过?”
梁弦婉然一笑,“希望你能很快遇到良缘。”
“希望你也是。”
.....
梁弦怀疑纪秋在她身上装了监控,她刚坐上出租车,纪秋的电话打来。
任由铃声响了一遍又一遍,第三遍响铃时,梁弦划屏接通。
“在干什么,怎么不接电话?”纪秋的声音里饱含不满。
街边的玉兰枯了叶子,夜风吹过,飘飘扬扬坠向地面,梁弦说着早已想好的谎言,“不知道怎么调静音上了。”
纪秋没在这上面做多计较,话题一转,直奔主题:“怎么样,和小傅有发展的可能吗?”
仿佛一夜之间失去了对情爱的兴趣。
为避免纪秋连环炮轰,梁弦先发制人,不答反问:“不是说就去应付一下吗?不是说不再给我压力嘛?”
纪秋被堵得恼羞成怒,吼道:“我什么时候给你压力了!?妈妈就是关心你一下,不想说算了。”
梁弦得逞,仗着纪秋看不到她,得意坏笑,然而唇角刚裂开,就听到纪秋说:“哦,对了,上周末小辞没去你那儿吗?”
某根神经突地断裂,梁弦脱口道:“你给他打电话说什么了?没说我去相亲的事吧?”
听这意思不想让小辞知道她去相亲了?纪秋一阵心虚,为避免梁弦炸毛,含糊道:“哎呀,跟他说那个干什么。我就问问他衣裳穿着合适不,还喜欢吗?你那么紧张干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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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章 姐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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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什么。”梁弦呐呐,“不想让别人知道我去相亲。”
纪秋自是不理解梁弦的想法,她说:“小辞又不是外人,你还怕他笑话你啊。再说相亲又不是什么丢人的事,你这小孩就是思想古怪。”
“……”梁弦也解释不清这是什么奇怪心理,她为结束语措辞,“纪女士,我到小区门口了,衣裳的事你别急,买家秀虽迟但一定会到,您就放宽心吧。那先这样了?我手机支付车费。”
…
自从谢清辞到燕都上大学,每逢节假日,两人都一起回家。国庆假期前夕,梁弦曾因是否主动联系他而犹豫再三。
思来想去,最终放弃。
回家的车上,她曾设想了许多时隔一个多月再见的场景。
然而,任她设想再多,都是一厢情愿。
谢清辞为自己的不回家,找了一个相当有说服力的借口。
纪秋生性敏感,并不怎么相信他的托辞,因此疑虑重重。
旁敲侧击失败后,倒没再继续嘀嘀咕咕,就是在第二天拽着梁弦直奔商场,给谢清辞从里到外买了个遍。
那一天,梁弦心里打翻了调味瓶一样,五味杂陈,难言的滋味搅得她鼻酸了一整天。
假期结束回燕都,纪秋要她捎带买给谢清辞的衣物,其实不是什么大事,回去发同城快递就可以,但梁弦就是不想帮忙。
不过考虑到纪秋这人爱瞎琢磨,只能勉为其难。
原本想一到燕都就发货,结果那天一到家就接到蔡萌约饭的电话,后来又因为杂七杂八的事,一拖再拖,拖到今天纪秋打电话催。
付完车费,梁弦看了眼时间,八点十分,离菜鸟驿站下班还剩二十分钟。
稍稍思考三十秒,她拔足狂奔。
四分钟到家,一分钟后出门,八分钟后达到小区菜鸟驿站。
从菜鸟驿站出来,梁弦从微信聊天框中下游找到谢清辞,信息框里显示他们最后一次发信息是七月十一号晚,他给她发了四个数字。
梁弦盯着那条信息看了良久,不好的感觉涌上来前,给谢清辞发去信息:纪女士给你买的那些衣服,我发同城快递了,记得查收信息。
信息发出后,直到她慢腾腾地溜达到家,无任何信息过来。
期待吗?
梁弦自问,期待收到回复吗?
扪心自问,期待的。
哪怕只是回复“收到”二字。
这些天以来,梁弦觉得自己像断了一只手臂,新鲜的伤口时常把她痛到流泪,断臂为她的生活带来诸多困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