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池春(97)

芳卿带着连决与书房相反的方向走,已经依稀可见高高的绣楼立于黑暗的尽头。二层的烛火如列星般缀在高处,引人目眩。

不知不觉,连决已经反过来攥紧了她的手,但仍由她带领着,脚步匆匆躲进了这间绣楼。

一进楼内,暖和的空气便扑面而来。芳卿反手关上了门,拿插销锁上。

这座绣楼位于花园外面,仅供歇脚赏花喝茶用,占地并不大。地上铺着柔软的红毯,琳琅器物置于壁桌条案,绿纱窗前放着一张软榻,正是方便倚在上面看窗外的万紫千红。

芳卿知道外面的人还跟着,所以关门后又拉着连决坐到了那榻上。

他也不问为什么。原本是避免发出声音暴露身份,但他却不料坐下后,芳卿面对着他,以女上男下这样暧昧至极的姿势坐到了他的腿上!

连决的表情一整晚都沉静无波,此刻却终于变了。他不由得睁大双目,身体却僵硬地动不了分毫,眼睁睁地看着芳卿扶起他的双肩,然后款款摆动起了柔软的身躯。

她同样一语不发,仍然是刚才那一张平静从容的酡颜。

但她毫不回避地低头凝视着他,不顾他的僵滞,大胆地靠在他身上,直直望进了他慌乱的眼底。随着芳卿轻柔的扭动,两人终是越靠越近,彼此之间升起了煌煌烨烨的暧昧。

总归是,小别胜新婚。

作者有话说:

姐姐:以我的经验,床头吵架床尾和没错的

小连:……可这是假床

第43章 名分

◎我于你而言,到底算什么?◎

43. 名分

连决无意识地咽了咽口水, 紧张地看着芳卿目不转睛。

他知道这样很蠢,而且只能让自己看上去像个好色的蠢货,可是他不知道女人有时就喜欢看到男人这般反应。

特别是她喜欢的男人。

芳卿居高临下地坐在他身上,姿态却不是盛气凌人的。她柔媚地俯视着他, 轻轻浮出了一丝笑意, 倒让他陷入了一片馨香的温软, 心甘情愿躺平了, 任她玩弄。

连决僵硬了一夜的身躯突然酥了骨头,自己都没意识地向后仰去, 几乎枕到了榻上的美人靠中。

他定定地看着芳卿在上面轻缓款摆,不禁神思飘忽, 想入非非。

如果一切都是真的,那又该是什么滋味。

就算连决见过许多世面, 意志又坚于旁人, 可他的身体还是那么年轻, 又那么活跃。像一次也没喷发过的火山, 无论外表多么从容澄静,里面也保存着滚滚火烫的熔浆。

他小心地呼吸着, 哪里受得住这种诱惑。

芳卿却不知道这些。她还以为连决早已身经百战,所以寻常手段轻易撩不动他。接连两次同床共枕都无事发生,她便也不再跟他客气。

阴差阳错, 她的轻轻一动对连决来说都成了灭顶的折磨。

他半躺半靠在榻上, 鬓边渐渐有了湿意。不多时,所谓的男儿的自尊已经被磨没了。连决动了动唇, 几乎要开口求她。

三根温凉的玉指抵在了他滚烫的唇瓣上, 不许他张口。

连决仰头看向他的郁大人, 但见她摇了摇头, 眼神自有几分不容忤逆的威严。

不过她的酒又好像还没醒,眼下淡淡的酡色好似美人拿胭脂抹了斜红,横波流盼,皆是风情。

连决真是快疯了。

如果此时能开口,他必唤着“姐姐”“心肝”求她给了不可,什么成没成亲都顾不得了。

可是芳卿提防着外面的人窃听,所以也不喊他的名字,这会儿自然不肯让他发出声音。

连决明白她的意思,所以闭上了眼睛,唇瓣贴上了她的柔荑,又亲又顶。

芳卿见他这样难耐,不免心头一热,朱唇弯起了深深的弧度,俯下身去,奖励了他一个真正的吻。

眼下这般光景,无论她给什么,连决都愿意接着,何况是这等甘露。他仰着头,恨不能使出所有力气汲取。

大燕朝民风开放,又无男女大防。每到夜宴酒会之时,兴致所至,成双成对躲去暗处私相授受,甚至就地苟合的风气也极为普遍。

芳卿从没干过这事,但没吃过猪肉却见过猪跑,她很清楚其中门道。佯装偷情为二人脱身,最容易打消闻氏母女的疑虑。

不过假戏真做,她伏在连决身上吻了一会儿,他也久旱逢甘,万分入迷。一时难舍难分,想必跟着他们的人也早看腻了。

……

不知过了多久,芳卿才松开被他吮麻了的嘴唇。两个人都尝到了甜头。

她缓缓起身,仍靠着他坐着。温馨的绣楼中仍然一片宁静,唯有时落银灯香灺。榻前闲几上摆置着的垂丝海棠轻轻摇晃了许久,也总算安静下来,不再颤抖。

两人之间还是一片恬谧,但不能和刚才了无生趣的沉默相比。芳卿的朱唇未动,口脂的香气却幽幽飘近了,余薰四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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