追不上。他在某个路口停下，内心的担忧就似那疯狂转动的车轮，一圈圈地朝他身上碾压。
他站在原地急切地直打转，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办？突然，他转身疯狂地朝医院跑去。泪水与汗水模糊了他的面容，行人纷纷侧目，像是在看疯子。
二十分钟后，他站在ICU外面，把玻璃门拍的震天响，一张花脸，眸光急切，所有的希望都压在了徐今身上。
徐今本不想理，但见祁域笙一直敲着，置医生护士的提醒不顾。她拂了拂徐仰灿的脸颊，擦掉眼泪出来，声音还未平和：“什么事？”
祁域笙拉起她就要往外面走，她甩开：“有什么事，就在这里说。”
他哭哭啼啼：“安姐，我哥去找捅伤灿哥的人。我拦不住他，如果你不去，我真的害害怕。”
徐今的脸色唰的下白了。她摸出手机给祁域川电话，铃声却从祁域笙的兜里传来。
他解释：“我哥刚才给杨特助打电话，手机被我抢过来了。”
徐今抓过他手里的手机，看着沉吟半晌：“你在这里守着阿灿。”
祁域笙点点头：“我哥去了三清台。”
徐今边走边开始脱防菌服，出来后一路疾驰到了三清台。车都没有熄火，一路跑着进去。猛地推开房门，看见周舟颤颤巍巍地站在那里，面对祁域川的盛怒诘问，有些语无伦次。
祁域川抬眸望来，温情在满身的愤怒见缝插针，目光自动柔软了几个度：“三三，你怎么来了？”
他的声音也跟随着软了下来，有一种做错事情的孩子被大人撞见的局促。
徐今走进去，凛然扫过屋内的人：“你们这是做什么？”
“我只是找她来问问。”
“问什么？”
祁域川侧身看了一眼杨珏，只见对方摸了摸鼻子，转头看向一边事不关己的状态表现的很明显。
徐今追问：“你想做什么？”
祁域川吞咽了下：“你不是在医院看阿灿吗？怎么过来了？”
徐今没了耐心，提高音量：“祁域川，你这是在干什么？私设公堂吗？”
“我。”
“你为什么总是这样？”
祁域川周遭的气势打焉了下去，垂着头，放低放缓了声音：“我只是想要给你个交代。”
徐今质问：“交代什么？把他们杀了？还是把他们都捅几刀？”
“我们去隔壁说。”祁域川牵起她的手出去。
第234章 他全权臣服于她
他让徐今在沙发上坐下，自己蹲在她跟前，双手紧紧地握着她的手，仰头凝眸痴痴地望着她。
眸光朦胧，灯光落下来，缀满了一朵朵小花。
他嗓音嘶哑棉柔：“当我得知阿灿被捅伤的那刻，我的第一反应不是他的安危。而是如果阿灿一旦有个三长两短，我与你怕也是完了。我知道这话听上去有些冷血，但这就是我脑子里蹦出来的第一反应。我从来没有打过阿笙，但我今天真的忍不住。我甚至在想被捅伤的为什么不是他？”
“我没法开口乞求你的谅解。阿笙养成今天这番优柔寡断的性格，我也有很大的原因。阿灿现在还在ICU躺着，生死未定。对不起三个字抵消不了阿灿遭受的伤痛，我也没脸对你出口。”
徐今说：“所以你想要把他们找来，擅自处理了？”
祁域川低头，没说话。这样的想法确实在他脑中闪过，甚至现在都还没有完全消散。
徐今捧起他的脸颊，没有感动，只觉得气恼：“你到底什么时候才能丢掉这套小孩子的冲动？”
祁域川无话可说，眼神落下来，不敢看徐今。
“祁域川，你是一个三十多岁的成年人。”
他双腿有些蹲麻了，索性跪在地上，不愿认错：“他们伤害了我的家人。”
徐今强调：“现在是法治社会，不是小说里面的恩怨江湖。”
他嘟嚷着嘴：“我知道。”
“你别以为你有钱有势就可以为所欲为。”
“我没这么想。”
徐今问：“那你今天把他们打伤了打残了打死了，是泄愤了，有没有想过后果？我弟弟还在医院躺着，难不成你还等着我去给你找律师辩护？等着我往后去牢里给你送吃送穿？祁域川，老实说你是不是嫌我一天不够累？”
祁域川指腹摩擦着她的手背，是认错的态度。
徐今叹息一声，身体向后靠去，有点威胁韵味：“祁域川，我可不想一辈子跟一名小孩子待在一起。”
他立马软口：“我改。我马上改。你别不要我。”
说到最后，徐今似乎听见他哭了。但她并没有立马原谅，闭眼躺着，依旧晾着他。
祁域川晃了晃她的手臂：“我一定会改。其实，我让周舟来也没有想过把她怎么样。只是想要问清楚这到底是什么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