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呵…那是不是说明,其实我眼睛看到的东西,比你有趣?”
“你要这么说,也是对的。”
俩人说着话,笑声不断,一同到了停车场,驱车去接人。
接到那俩人,发现气氛跟早上比又不对了。仲季常纳闷儿,难不成又不得行?白费事儿了。
“算完了?”仲季常问他。
“完了,不过晚上回去得检查一遍。”
“那吃饭,走。”走在前头悄悄跟江夏说:“看来你说这一次圆满,不行。”
“他们之间的事…”江夏一直没能明白他们纠结的原问题。想起上一回小山不在以后周成川的郁郁寡欢。
总想告诉他,现在难得还在,还犹豫什么,不得抱紧点儿,一步也不离开吗。
“难说就是。”
江夏和仲季常不知道的是,周成川现在心底的声音简直杂乱到像是万马奔腾,还朝着的不是一个方向。
他希望有个人能杨着鞭子,将这些万马全都赶到一块儿,朝着一个方向,去冲破他心里那道自己总也扯不掉的阻碍。
然后就能永远抱着他,不让他再受到自己总也控制不住的暴力对他造成的伤害。
昨晚上那么抱着他,好想…
郁闷死了!
而闫小山心底里没有万马奔腾,他就一个想法,想把周成川打一顿,边打还边要骂他:混蛋就混蛋吧,我也不怕你怎么着我,但是你总不能一会儿让我走,让我自己管自己,让我安好,又没事儿来打扰。
打扰就算了,还要在我面前表现出爱而不得的痛苦,爱我你就好好爱我,爱冲不破这世界的规则,还冲不破你心里那道阻碍吗?
讨厌死了!
四人开车到黄河边,已经有好多人坐在边上喝酒喝茶抽烟打牌。
仲季常找着一个好位置招呼他们过去,随后对着对岸一指:“这里好,能看见对面儿开满的山茶花。”
四人坐下点了啤酒,端上来江夏说:“你们喝吧,等会儿我开车。”
随后又点了烤羊腿儿,拌几盘凉菜,滋味丰富,仲季常喝酒说:“爽快不爽快!”
“爽快。”江夏笑回,开始回想那个突如其来的吻。
另外俩人却一直没话,不看对方,低头喝酒,仲季常拍周成川肩膀:“兄弟,抬头,看花喝酒啊,桌子好看?”
“我看羊腿儿。”
“没人跟你抢,”他偷偷一笑:“小山也在看羊腿儿呢?
“……”
正准备接着取笑他俩,身后一人开始高谈阔论,声音响亮,衣袖挽在胳膊处,划拳的架势,却在讲故事:
“知道吧,武城去年来了个企业家,想着造福一方,人来开了厂,解决了就业,带动了生产,还让周边的商户赚得盆满,结果水土不服。”
“怎么水土不服?”坐他对面儿的人问他:“做生意也讲究这个?”
“哈哈哈…钱给得太多不行,这不扰乱了本土市场经济嘛,找他谈一回话,降工资!他想,那就福利给足好了,更不行!又找他谈一回话,话说:你懂不懂?人一下给吃得太饱,干起活来就没动力,最后变得贪心,你这完全是损害人的勤劳美德。”
那人喝一口酒继续:
“好嘛,最后因为这样那样,竞争不过,灰溜溜走了,人走了,想说给大家一笔赔偿费用好了。”
他一拍桌子,言语激昂还笑得开朗:“还是不行!你这是怂恿大家伙儿再也看不上咋们的良心企业,不准给!”
“我不信,还有这样的事。”对面一女子笑他胡诌。
“啊…”男子笑自己:“你觉得我是胡说,那就是胡说。当然,动动手指头,可能也能查到些边边角角,但你要是觉得,那些边边角角也是胡说,那就更是胡说。”
“我看你就是个胡说的代表!”
“喝酒喝酒…”
仲季常听完,不禁笑了笑,拿刀叉吃几块儿羊腿肉:“真相会让你自由,但是首先会让你愤怒。”
“哪本书上写的?”周成川问他。
“一电视剧里看到的。”
“不该是伤心吗?”
“一个是自己看见了,一个是自己看不见。”
周成川笑他一眼,啤酒碰撞一声,仰头就喝。闫小山也喝,江夏看他们喝。
前方小哥弹吉他高歌:
暖阳下,我迎芬芳,是谁家的姑娘,我走在了那座小桥上,抚琴奏忧伤…
有的人跟着唱,有的人听他唱,一旁阿姨卖着自己摘的水果,说着:自家摘的水果,新鲜好吃,要不要来点?
对岸山茶花朵朵盛开,黄河水从眼前流过。老板烧烤不停,顾客吵闹不停。
江夏听见身后的人在谈论:“黄河之水到底从哪来?”
总有人开心附和:“天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