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爸爸说的什么话，每天都有无数人因为各种原因在死去，为什么都安你头上？荒谬！”
“因为…”江夏结巴，犹豫要不要说，闭眼，沉默，不能说…是不是不能说。
“因为你眼珠子会变吗？”曹琴霜说出了答案。
“？！”江夏忙捂眼：“你看见了？”
“看见了，就刚刚。”
“对对…他说一旦我身边有人死，我眼珠就会变，这是要命的颜色…”他起身，慌张说：“你不要理我，跟我有关系的…都会死…不…这不是真的…”顿在门口：“我存在的意义…真的就是…”
“坐下！”曹琴霜吼他，阻止他继续的胡乱多想。
江夏魂不守舍，听到那一声指令，听话去坐好，但还是在纷乱里挣扎，他不想去接受，却还是忍不住去确定：
“还有我来栔城…工地上接二连三有人去世…不管是施工出事…还是他们回家路上…甚至…”他没说王强就是他这双手直接造成的死亡，又不间断地说：“当了漆工以后……赵怀朋…”
“江夏，”曹琴霜身体前倾，手搁在他紧握的双手上：“你不能随意让人在你脑子里种植一种思想。
第79章 感同身受
仲季常午餐过后就一直忙活公司事务。虽然大事不需要他做决定，程序上好多东西还是得给他过目，签字，再往上递。
当然从上面下来的决定，就不需要参与了，最多的就还是设计部设计的最终敲定，材质的选择决定，还有各个分公司的玩具厂生产问题处理。
他看见一堆文件里武城那家厂子，基本都快被边缘化，甚至可以关闭停厂了，却还是时不时给他们点儿单子，维系着基本的运转。
自从那年收购，他们厂子卖得最好的几款玩具已经转到这边直属厂去生产。要说销量，也在时代浪潮里排挤出去。
有一回开会，仲广路不明白为什么还要续着它。
仲季常懂，还就是成全仲振全一张伪善的面子，表明自己当时尽管犯错，但是忏悔诚意满满，满到就连孟家当家早就去世，也还让这厂子的收益得以让孟家其它人可以维持生计。
他把那张名片拿在手里，决定要不要打过去问问，什么时候问。
他以前想过，自己能在他们书房安窃听器，那他们会不会也在自己办公司安窃听器，所以还自己到处搜寻，结果是自己多虑了。
转念一想，那说明自己隐藏得很好，他们还什么都没有发现，包括自己知道所有真相的这件事。
不过…真的是所有真相吗？
他起身，出办公室找到范青，借他的手机去楼道里打了电话：“喂…你好，请问是况耀威吗？我是仲季常…是…我是听他说你想见我…东西？是什么东西…我最近可能走不开…能寄给我吗？亲自给我？那好吧…我安排一下时间…行…到时候提前给你电话…”
挂了电话，心想：果然是有什么我不知道的，或者是证据吗？
最快的飞机…不能让他们知道自己去了武城，只能开车去，来回至少三天，得找个合理的借口。
他回办公司处理完事情，收拾东西准备下班，路上跟李赛约了个时间，在一饭馆门口停了车等他出来，就在路边停了会儿。
“帮我查查这个人，”递给他一张纸：“他好像在栔城参与很多娱乐场所，也不知道是跑腿还是有什么势力。”
“裴晨？这我知道，那些娱乐场所他有参股，面儿上是他的名字，背后其实另有他人。”
“是谁？”
“查不到，隐藏得很好。”
“那就是…”仲季常沉思：“你看看还有没有别的渠道查查看，还有…他之前有没有犯过事，跟背后那人什么关系。”
“好，我尽量。”
时间还早，就开往别墅，路上遇见正回别墅的闫小山：“上车吧，”虽然进去路不远，等他上车问他：“下午出去了？”
“我妈妈那边出了点事，就去看看。”
“什么事？严重吗？”
“不是什么事，就是闹脾气。”
“哦…那就好，我还以为…”仲季常摸了摸自己的右眼皮：“今天一直跳。”
“那是你没睡好，还信这个。”
“诶，我以前也不信，后来好几次眼皮跳，结果不是出门遇到堵车就是我爸他发脾气把自己给气晕了，还有一回是周成川摔跤…”
“你胡说的吧。”闫小山觉得他说的话百分之八十不能信。
“怎么了，我们小山开始学会辨别人类的谎言了？”
“吃一堑长一智。”
“那你有得长。”
“小时候老师父母都说撒谎不好，但是他们自己却常常说，长大了发现，到处都是谎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