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早,董叔。”
“诶,不早不早,我们家儿子跟你一般大,今年年底就快当爸爸了。”
“那真是恭喜你了。”白琴给他倒了酒。
“你们知道吗?我们家对面的一个女子…”董叔的老婆李婶眼神专注,貌似要开始分享一则八卦。
“怎么了?”白琴很有兴趣。
“上个月,悄悄生了个儿子。”
“上个月?”白琴惊讶:“她什么时候怀的孕?”
“哎…好久了,”李婶嗑瓜子,瓜子皮粘连在嘴巴旁,用手夹下来:“街坊邻居以为是长胖了,结果是怀孕了。”
“谁的孩子?”
“张家儿子的,不过那父母家不承认,最后那女子家带着人去闹。”
“最后呢?”
“张家把那儿子拿回去养,但是那女子就不管不顾了。”
“那女子的父母呢?”
“更不要说了,他爸爸就是个木头,她妈妈卷了他的钱跑了,现在啊…”李婶探身往前,貌似觉得下面的八卦不好说出口。
“怎么?”白琴将耳朵凑过去。
“据说,谁都可以去她家…只要给钱…”
“居然这样…那他爸爸不觉得丢脸吗?”
“他爸爸有一天骂了她,但是她却说…”
“说什么?”
“说她要吃饭,做这种事再正常不过。”
一片唏嘘声夹杂在一起。
江夏想起他经常做工时路过西街口子,会经常碰见那女子。长得不是很好,身材有些胖,总是愁着眼。
他从来没跟她说过话,但是经常瞧见她跟人吵架。
右边眼睛有些发痒,他用右手指尖揉了揉,闭眼的时候,却看见了那女子笑着从楼顶跳下来的场面。
“?!”他一慌,左手的酒杯掉落,哐当一声响,又雾了一眼的红。
“你怎么了?”谢英见状问他。
“我…”江夏不知道怎么回话,只能使劲去揉那只看见画面的眼睛,最后恢复了正常,眼角被揉红。
“是不是什么虫子进眼睛了?”李婶关切问他。
“恩…可能是。”
听他说完,李婶继续嗑瓜子聊天,谢英和董大叔也继续说着他们工地上的谁谁出了事故:“自己安全措施没做好,那电锯保护盖自己取下来,结果刀片飞出去,把自己眼睛给锯瞎了。”
又是一片唏嘘感叹…
江夏听他们一直说着别家事,虽然环境很舒服,他却觉得吵,加上刚刚那清晰吓人的一幕。
不知道原因,脑子昏昏沉沉。
他抬头去看紫荆树,风很微弱,只吹得动最底端孤零零伸展着的两三片叶片,其它聚拢在一起的,都纹丝不动。
他就去看那几片叶子,被那微风吹得左右轻轻反转。
最后人走完,他收拾了桌椅,回自己卧室,将那张上了颜色的画挂在了墙上,坐在床头盯着看了半天,好像那手指依然在上面来回流动般,遂笑得酣甜。
躺下看着天花板,渐渐有了睡意,眼前又有了些碎片似的记忆,一侧身,那记忆里,有人牵着他的手熟睡,指尖被捏得紧。
……
是…你吗?
第5章 似曾相似
第二天一早,江夏跟着师傅谢英去了风花溪小区忙了一天,晚上跟着赵工去了城西。
他坐在货车的副驾上,问他:“是做什么活路?”
“你会开车对吗?”
“去年考了驾照。”
“就是帮忙送货,每周五晚上,给西边几家俱乐部和酒吧,地点我消息发你。”
“什么货?”
“快乐水。”
“啤酒?气泡水?”
赵工顿了顿,狡黠地笑说:“差不多…”
江夏见他表情奇怪,下意识想,应该不是简单气泡水那么简单。
试探问:“是不是让人上瘾的东西?”
赵工只是笑,没说话,那就代表他所猜的不错。他低头思索,想着怎么去拒绝,又怕得罪他以后不给他派活做,是不是还会影响自己师傅?
“做这个一趟赚的钱,比你幸苦一个星期赚得都多。”赵工利诱他,觉得他看起来呆呆傻傻,应该不会太容易拒绝自己,继续说:
“到时候各家收了货,钱都打到你卡里,你再把钱取出来给我,我再给我上家。”
江夏听他说得急切,毫不遮掩。心想:原来是把自己当炮灰了。
随即感觉右眼有些倦,模模糊糊看见了自己答应后的下场。
如果没有被整治,就能悄悄的赚些钱,他虽然也很需要钱,疗养院那边打了几次电话,他爸爸需要的药有所增加,护理费用也有所上涨。
但是一旦查起来,账都是从他这里走,他们却都是现金交易,到时候全部栽赃给他,让他一人担着。
就算说自己只是个送货的,那流水就是辩驳不过去的证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