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蓉丽下葬后,郑鸿义也离开了淮市,不知去向。白辜月继续平日的学习工作,她在附近租了房子,搬离了学校,心里始终不能平静。
她知道自己在挂念贺鸣珂。
晚上,洗漱完毕后,白辜月掏出手机,拨通了一直以来很少主动去拨打的那串号码,对面很快接通:“白辜月?”
声音听上去还算有精神,她松了口气。
只是想确认他的状态,确认后反倒没了话讲,白辜月斟酌:“你……在干嘛?”
“刚刚洗完澡,”她的突然关心让对方有些不知所措,“正在看房子,怎么了?”
“哦,”白辜月突然发觉自己真的很不会聊天,“准备租房子吗?”
“对。”
白辜月揉了揉半湿的头发,“要不然你和我合租吧。”
“……什么?”
白辜月没开玩笑,“不好吗?我整租了一套两居室,因为这边靠近地铁站,通勤方便。如果你来,还能省笔钱,有独厨独卫,而且,而且,我又没有什么不良嗜好。”
贺鸣珂被她卖力的推销逗笑了,白辜月降低音量,没觉得自己哪里说错了:“你笑什么……”
“喂,你每次能不能别那么突然,白辜月。”
“好吧。”白辜月听到他话里带笑,忽然轻松了许多,“贺鸣珂,你心情好些了吗?”
“哼。”他发出了一声小小的鼻音,不知道是笑是嘲,又安静了一会儿,贺鸣珂轻声道:“你放心,我没事,至少她现在不痛苦了。”
白辜月静静地听。
“你打给我是为了这个吗?”
他忽然问起,白辜月愣了一下,“什么?”
“你在关心我吗?”
“不是,我忘了给你备注了,所以想要确认一下这是谁的号。”
“……呵呵,白辜月,你真行。”
白辜月眨眨眼,“对不起,没事的话我就先挂了。”
“等一下……”
白辜月紧张起来,两只手端着手机,“怎么了?”
“把你那的地址给我。”
通话结束,白辜月有些挫败地发现自己的心率又开始不正常了。
一段时日过去,贺鸣珂真带着自己的行李来了,白辜月拿出事先打印好的合同给他签,上面是关于费用的安排事项,贺鸣珂挑眉:“没有其它需要注意的吗?”
“譬如?”
“不能带异性进来什么的。”
“你吗?”
“我才不会。”
“我也不会。”
彻底安顿好后,接下来的日子俩人又开始各自忙各自的事。贺鸣珂一边实习一边准备毕设,白辜月一边搞学习,一边搞面试,都忙得不可开交。
偶尔下班下得早,贺鸣珂就会抽空把俩人的晚饭做了,白辜月不擅长做饭,最多只能顺路帮忙买个菜回来。
吃完饭,白辜月在卫生间洗澡,贺鸣珂坐在小客厅的沙发上打电脑。
眼睛看着屏幕,耳朵却听着卫生间里哗啦啦的水声。
他恍恍惚惚地想,有点像同居。
除了不睡在一起以外就是同居吧!
这个想法让贺鸣珂坐立不安,完全没有心思继续工作了。
卫生间的门打开,裹着水汽的馨香轻飘飘流出,一下盈满了整间厅子,白辜月穿着睡衣出来,顺口说:“贺鸣珂,你可以洗了。”
“哦,我现在在忙,等一下。”贺鸣珂强装镇定。
卫生间里到处都是白辜月的味道,他怎么敢进去。
白辜月点点头,转身回房。
门一关,她大松了一口气。
白辜月头上挂着毛巾,坐到书桌前,大事不妙地咬着拳头。
根本没办法静下心。
只要想着贺鸣珂在客厅。
连洗澡都没办法专心。
这是极为恐怖危险的征兆。白辜月掏出自己的行程表,决定多安排一些工作,好减少在家的时间,以及和贺鸣珂相处的机会。
她现在没有心情去透过现象看本质了,她只需要一颗能静的下来的心。
早上,白辜月难得起了个迟,她揉眼走到正厅,贺鸣珂已经去上班了。平常吃饭的桌上留着一盒饭,她打开盖子,最讨厌的青椒被切成了卡通图案。
桌上还贴着一张字条。
To Superwoman:
就算是复仇者联盟也要吃青椒。
白辜月笑了一下,又立马收住嘴角。
这段时间,之前一起拿过大创国赛金奖的队友曾恩凡不知怎么地忽然频频开始私聊她,话里话外都想约白辜月出来吃饭。
白辜月对他印象尚可,认为他是个聪明积极又野心十足的男生。不过除了比赛期间必要的交流,平日里俩人的交往并不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