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在这个忙碌的节骨眼,白辜月很难回应他的请求。
他在私信里表示,自己也准备出国读研,目标加拿大某所院校。又说现在大家工作的工作,考研的考研,今后再难相见,想最后聚一聚。
等不及白辜月回复,他马上补充,之前的那些队友都在,约个时间吃个饭,不需要耽误她太多功夫。
最近令她困惑郁结的事不少,白辜月正好想找个机会放松,于是答应了。
这周末晚上七点,白辜月如约而至,然而她并没有看其他几名队友,只有曾恩凡一个人坐在餐厅里,他见她来,热情地招了招手。
白辜月不太习惯这样的独处,她一落座便问:“其他人呢?”
曾恩凡笑了下:“他们都临时有事,没法来。”
挺蹩脚的借口,白辜月心想。
曾恩凡摘掉了平日里戴的眼镜,头发梳得整齐有型,面带着微笑,看上去并不像一个理工男。
“是不是打扰到你了?”
“有点。”
“哈哈。”
他笑得眯起了眼,“辜月,你还是那么耿直。”
菜上齐了,曾恩凡边吃边谈起对未来的规划以及出国的畅想,白辜月只是听着,偶尔应声嗯。
他拿起一旁的红酒,礼貌询问:“喝一点吗?”
白辜月揉了揉太阳穴,犹豫了一下,点点头。
酒过三巡,曾恩凡越说越起劲,他灼灼地盯着白辜月,不吝赞美:“其实,我一直觉得辜月你是一个特别有能力特别优秀的女生,真的。”
白辜月抬起眼皮看他,酒后说话变得尖刻了三分:“你之前怎么不说?”
“哎,你懂那种吗?就是,你给我就是那种出淤泥而不染,女神一样的感觉,我等凡夫俗子怎敢靠近啊。”
“哼。”白辜月放下酒杯,知道自己不能再喝了,她扶着额头努力保持着神智,“所以呢?”
“你觉得,我们的关系可以再进一点吗?”
白辜月点点桌子,问:“买单了吗?”
“放心,买了,买了。”
“那就好。”白辜月点点头。
她站起来,脑袋有些晕了,“就这么近吧,再近不合适了,我有事,先走了,拜拜。”
白辜月走了几步,想起什么似的回头:“哦,饭前回头我转你。”
曾恩凡急忙上前,“你好像有点醉了,辜月。”
“没有啊。”白辜月撂开他的手。
曾恩凡又说:“既然你不愿意,那就下次说吧。我帮你打车。”
“不用不用。”白辜月摆摆手,拿出手机,“我打电话让别人来接我。”
曾恩凡半扶着她:“你男朋友吗?”
白辜月笑了一下,“你怎么知道?”
对方哑口无言后,手机那边迅速接通了,白辜月握着手机,有些大舌头:“你在哪儿?来、来接我。”
贺鸣珂愣了一下:“你喝醉了?”
“你好聪明哟!你怎么知道的?”
“你在哪儿?”
“在……”白辜月四处打量,“这……这是个什么地方啊……”
曾恩凡提醒:“意香丽餐厅。”
听到手机对面传来男声,贺鸣珂神经绷紧:“你别动,我马上就来。”
“好,我等你。”
不到半小时,贺鸣珂开着自己的电驴火速赶来,白辜月坐在门口,看到贺鸣珂出现,立马跑上前扑到他怀里。
她勾着贺鸣珂的脖子对曾恩凡说:“恩凡,这就是我的男朋友。”
贺鸣珂忙把头盔套在她脑袋上,又瞥了眼面前傻愣着的男生,白辜月把他的脸掰回来,哄道:“男朋友,你别生气,那是我的同学。”
贺鸣珂也傻了,两只耳朵飞红,知道不该在这时候享受这个称呼。他把白辜月载上车,“坐稳了?”
白辜月紧紧抱着他,“走吧。”
“抱、抱松一点,我没法喘气。”
“好~”
曾恩凡望天,他来干嘛来了?
路上,贺鸣珂质问:“到底喝了多少?”
白辜月搂紧他的腰在身后大喊:“一点点——”
“干嘛要和这个人出去单独喝?你要是想喝,我也可以陪你喝。”
“真的吗——贺鸣珂——”
两分钟后。
“贺鸣珂,我好晕,快放我下来。”
贺鸣珂没办法,只能放下她扶着车子往前走。
“不要牵车子,牵我。”
没办法,他把车停在附近,暗自祈祷明天来取的时候千万不要被人偷走。
这下两只手都腾出来了。
白辜月拿走一只,心安理得地靠着他走。
吹了一会儿夜风,她终于清醒了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