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国公腾起一股悲愤,怼道:“若非你当年出现勾引于我,弄得我夫妻反目。你给我那瓶,明明是剧毒之药,却诓骗我说,只是寻常补药,让我试探若雨真心……”
马娇芸狂笑打断道:“药是我准备的,可药是公爷亲眼看着温若雨服下的,你我做下此事,公爷竟还想着独善其身,想必你那大儿子也不会答应。”
玉国公收起了诸多感慨,狠毒道:“今日我来,可不是与你争辩孰是孰非,你是自己动手自裁,还是说……”
玉国公未再说下去,可屋内的马娇芸已明白其意。捶打着门板,声嘶力竭吼道:“我可是城儿的母亲,你忍心,让城儿与那玉晏天一样丧母……”
“我儿晏天,即将贵为驸马,来日更是北斗之尊,我岂能留你,让他心中不快。我劝你,替城儿的前程想一想,城儿毕竟与晏天,是有血缘关系的兄弟,而你却不同。”
马娇芸颓然垂下手掌,不再拍打门板。死咬着唇瓣,内心挣扎思绪凌乱。
良久,马娇芸有气无力,无奈道出一句:“京城,我原还有位同胞姐姐,唤马珍珠……”
第77章
车轮翻滚浮尘微扬, 骄阳正烈马儿哼哧。
玉晏天撩起帷幔,一脸严肃对曹勇道:“暂且停一下,去唤魏公子过来与本侯同乘。”
曹勇勒停马车, 跳下马车示意其余人继续前行。
快速奔到魏子良所乘的那辆马车前, 驾车的车夫猛然勒停马车。若非魏子良身重, 险些被晃倒。
魏子良有些不悦,埋怨着驾车之人的毛躁,可闻见有人在外说道:“魏公子,玉侯爷有请您与他共乘马车。”
魏子良懒洋洋活动下胳膊筋骨,也不多问撩开帷幔下了马车。
魏子良爬上玉晏天的马车,嘴里嚷嚷着:“侯爷找我何事啊?”
魏子良见玉晏天双眸微闭,眉宇间有股冷厉之气。不自觉有些紧张起来, 缓缓坐到玉晏天一侧。
“驾……”一声呼喊, 马车重新前进。
魏子良嬉皮笑脸又打趣道:“侯爷,这是怎么了,都是自己人有话直说。”
话毕,玉晏天猛然犀利睁眼瞪着魏子良。
魏子良笑脸僵住, 结结巴巴道:“你,你,这么看着我作何?”
“自己人?子良, 我与你相识九年,可是一直当你是兄弟,倘若你还在乎我玉晏天这个朋友,今日, 我想要你一句实话。”
玉晏天本就不苟言笑, 此刻更是冷若冰霜。
魏子良正襟危坐,垂着眼眸避开玉晏天的目光, 一咬牙自我嘲讽道:“切,晏天你聪明绝顶,目达耳通,我魏子良竟然存着侥幸,想着瞒过你。”
玉晏天眼神深沉沉默不语,魏子良明白那是让他一五一十交代清楚。
“那个,梁县丞的家眷确实是被杀手灭口。”
“杀手呢?”
魏子良叹口气道:“那日你马车失控,我这才明白有人想要你的命。杀手应当在附近,一路跟随吧。”
“有人,是你母亲魏尚书吗?”
魏子良闭口不言算是默认,随即又慌张解释道:“那只是杀手片面之言,待我回京,亲自问一问我母亲。”
玉晏天不知为何冷笑一声道:“想要我的命,还没那么容易,那杀手,已被我的人生擒。”
魏子良仰起圆润的脸,努力睁大双眼一脸的难以抑制,脱口反问道:“你,你的人,什么人。”
玉晏天挥手道:“我还不能与你细说,不过有件事需要你相助。”
魏子良这些日子内心煎熬,只觉得对不住玉晏天,未有迟疑一口应下:“什么事,你尽管吩咐便是。”
“回到京城,务必弄清楚,你母亲到底要做什么。”
这不用玉晏天说,眼下也是魏子良最在意之事。魏子良郑重颔首,内心却有几分不安。
甚至怀疑他母亲莫非仍打算争抢驸马之位,为他扫清一切障碍。
魏子良悄悄打量闭目养神的玉晏天,待回道京城便到了玉晏天弱冠之礼。
按照当年惠安帝的所言,局时定会下旨赐婚。
魏子良自然无心驸马之位,至于他母亲他便不敢保证了。
这些年每每离宫回府,魏尚书总会细细盘问其余三人的近况。
魏子良生性放荡不羁,从前未将这些事放在心上。可自从玉晏天上元节中箭受伤后,他甚至怀疑他母亲是否牵扯其中。
暮去朝来 ,白驹过隙。
十日后,京城皇宫。
惠安帝早朝后,乘着御撵去往皇宫城楼。
算着日子南宫盛蓉早几日便该到了京城,如今迟了几日惠安帝惦记着寝食难安。索性到城楼看看风景,或许今日公主便能回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