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识川身体有些僵硬，片刻她才缓缓听到他的声音。
“那你就把我忘了，好好过自己的生活。”
她哭出来，挣开他的怀抱。
闻识川显得有些无措。
陈芷声音泛泪：“你早就想好了是不是，那如果我出事，你也会把我忘了吗？”
换来的是他坚定的摇头。
陈芷侧过头，小声喃喃：“这不公平……”
他没说话，迈着步子走到她身边，轻轻揽过她的背，让她在自己怀里好好哭。
看着怀里女人轻微起伏的背脊，闻识川缓缓开了口：“不是说如果，怎么哭的这么伤心。”
好不容易止住哭声，陈芷抬头看他：“我只是，隐隐有预感。”
“只是预感。”闻识川拍拍她的背，伸手擦去她脸上的泪水，“有我在，不会发生。”
又轻声哄：“不是得到我的保证了？”
陈芷垂下眼：“那你守信用么？”
闻识川：“你觉得呢。”
她小声：“不是很守信用。”
闻识川有些意外，挑了挑眉：“嗯？”
陈芷：“昨晚说回市局就喊我，结果还是让我自然醒了，我还错过了会议，要不是早上周从给我说了案情进展，我到现在还被你蒙在鼓里。”
闻识川有些无奈：“我喊过，你没醒。”
陈芷不相信：“怎么会？我睡觉很浅的。”
“我有视频。”他指了指手机。
“哇，你还偷拍我！”陈芷有些不悦地撇撇嘴，“快删掉了。”
“不删。”他笑了笑，“要看么？”
“我不看。”陈芷偏头，故作不理，“我生气了。”
“嗯。”他轻声嗯了一下，拿起旁边的早餐袋，转身就要走，“生我的气，就别吃我买的早餐了。”
“那不行！”陈芷连忙转过头，冲着他摆出一副笑脸，“闻队人这么好，这么讲信用，我已经原谅你了。”
“好。”
他停下脚步，目光已经温和下来，此刻正冲着她伸出手。
陈芷连忙三两步跑过去，拉住他。
两人的身影并排消失在走廊拐角，这只是一个平常的工作日清晨。
可是在陈芷向他跑来那一瞬，那个清晨在他脑海已成永恒。
第63章 天台诡异杀人案
◎阴谋◎
吃过早饭, 两人一起往审讯室走。
刚推门进去，就看见江年走出来。
见到闻识川, 他停下了脚步, 走过来汇报情况：“闻队。”
“人还在里面？”
江年点点头，“从昨晚到市局就一直在里面，还是什么都不说。”
闻识川：“联系过他家人没有。”
江年：“联系过了, 家里人正从别省赶过来。”
陈芷站在一旁，轻声问：“那郑清囡和王雅萱呢？”
江年埋了埋头, 半晌才缓缓说道：“昨晚直播的那段时间, 母女俩就已经脱离了警方的控制, 现在还没有消息。”
陈芷张了张嘴，好像有点理解闻识川说的拖延时间的意思。
等到江年走了，她才恍然大悟地跟闻识川讲：“闻队, 你昨晚跟我说的刻意，我好像有点理解了。”
闻识川视线放在她身上, 露出一副洗耳恭听的表情。
陈芷：“我一直先入为主的认为, 直播是梁锡为了自己逃跑所设计的障眼法，所以我一直在纠结用直播怎么才能帮助他逃跑，但其实逃跑的根本不是他。”
闻识川赞许地点点头：“是郑清囡母女。”
陈芷：“对。但我想不通的是, 让这两人脱离警方的控制, 对梁锡有什么好处？难不成她们也是杀害王文进的凶手？”
“不是没有这个可能。”闻识川说着，侧身推开门往审讯室里走, “但所有的猜测再合理，也需要事实的证明。”
陈芷轻轻叹了一口气：“但梁锡真的会说么？”
自言自语的一句话, 没等到闻识川的回答, 两人已经走进了审讯室里。
狭窄的房间内, 头顶的白织灯明晃晃打在梁锡头顶, 显得他双目黯淡无神。
他就这么静静地坐在审讯桌一边，对他们的来临丝毫没有反应。
甚至连头都没有抬，他只是看着眼前一处，如同在进行一场修行。
见闻识川来，原本负责这里的刑警站起身：“闻队。”
闻识川随意点了个头，摆手示意他可以离开。
刑警得到命令，连忙推开门走了，步伐很快，像是卸下重担一般。
看来之前的几个小时，这里的氛围并不轻松。
等到两人落座，面前的男人才抬头看了他们一眼。
毫无生气地注视。
陈芷默不作声地打量着，梁锡脸上的疲惫让她有些吃惊。
黑眼圈攀在眼周，眼窝深深凹陷，眼袋如同烟斗，挂在那褐色的眼皮下，像沉重的铅。